思乱想?哥哥肯定还活得好好的,她却把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想象成哥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一定是这样的!
深深吸了几口夜间的凉气后,她眉眼一弯,对夏蝉说:“我们睡吧。”
她以为自己想通之后,肯定能很快睡着,没想到当她躺在床上,闻着枕头被褥间另一个人的气息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十分可怕的问题: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丈夫误以为是哥哥?
莫非她潜意识里对哥哥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这怎么可能呢?
两辈子加起来,她唯一的心愿难道不是活着吗?她所有的心力都用在活下去这件事上,哪里有闲心想其它的事,更别提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她越想心火越旺,烧得她身体发热口干舌燥,里里外外来回地翻侧着,如同一条搁浅的鱼,不知是想回到水里,还是成为别人的美味。
一夜折腾,最后虽然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却是乱梦连连,睡到日上三竿起,仍然哈欠不断,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夏蝉见之,还以为她夜里没睡好,肯定是因为担心慕寒时和外面的那些事,赶紧告知今早传出来的消息。
“安远侯府和兴义伯府门外的神武卫还未撤,听说不光是快活膏的事,好像还牵扯出豢养私兵的事。
眼下京里都传遍了,说这些年兴义伯大肆敛财,什么钱财都来者不拒,表面上赌了出去,实则那几家赌坊的东家就是安远侯,那些银子都进了安远侯的私库,被他用来囤兵积粮,怕是有不臣之心。”
夏蝉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是没停,取出两支步摇问她今日要戴哪一支。
她半掀着眼皮,看着镜子里精神不济的美人,随意指了一支,“如果真有人意图谋反,京中怕是要有变故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怕?”
“那些人谋事不成,事情已经败露,奴婢还有什么好怕的。奴婢想着,有王爷在,那些人定然不会得逞。”
“你倒是信他。”
“王妃不也是很相信王爷?”
镜中的美人表情一怔,“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很相信他?”
“以前王爷老是半夜来找你,你不仅不怕,还不让奴婢跟着,显然是相信他对你没有恶意,不会伤害你。”
夏蝉的话,再次让沈青绿愣了,微微蹙起眉头。
忽然眼角的余光瞄到进来的人,喃喃着,“你回来了。”
慕寒时应是一直未合眼,清冷的脸上有一丝倦色,也不知之前还去了什么地方,衣摆处沾着少许血迹。
沈青绿一惊,“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
“那就好。”
沈青绿站起身来,吩咐下人打水,让他沐浴更衣。
热气很快氤氲开来,隔着四面绣竹的屏风,两人有问有答地说着话。
“这次的事,你暗中应该谋划许久了吧?”
“嗯,有几年了。凤桢在我们兄弟中行四,依着长幼有序,皇位应该是他的,但我父皇却偏偏越过他,将皇位传给了六皇兄,他自是不甘心。”
凤桢是信王的名字。
“陛下子嗣空虚,唯有公主一个孩子,是不是也是他做的手脚?”
“这倒不是。”
“那是为何?”
沈青绿有些纳闷,凤承英比她大几个月,其生母应是在凤帝未登基之前怀上的,而凤帝登基之后,后宫再无皇子公子降生,难道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吗?
好半天,她都没有听到慕寒时的回答,屏风那边像是突然没有动静,连水声都没有。
“无禁?”
没有人回答她,她心里突了突,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去到屏风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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