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质问,堵了关氏兄弟的嘴。
关虎眯着眼睛,一时看他,一时去看慕寒时和沈青绿,总觉得哪里不对。
秦妈妈更是把头埋得低,整个人像是伏在地上,“将军,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魑王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利用夫人控制苏家和沈家。”
“一派胡言!”关虎终于寻着机会,借机发难,“你家夫人是个什么东西?就凭她也能撼动苏家和沈家,简直是可笑!王爷,这恶奴分明是胡言乱语混淆视听,不如交给臣,臣定然让她说实话。”
“王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秦妈妈拼命地磕头,“奴婢有证据……当年魑王曾给过我家夫人一包药,说是宫中的秘药,让她寻机毒害沈将军。我家夫人没有寻到机会,那药却一直留着,后来喂给了王妃……”
纵是已提前知道这事,沈青绿还是觉得让玉晴雪就这么死了,真是太过便宜了。
她抬头望了一下天,原本暗如黑幕的天际上,似有一颗星若隐若现,像是什么人的眼睛在窥探着底下发生的事。
一个从生到死都浑浑噩噩活在这世间的人,也不知死后有没有泉下有知,知不知道自己一生的沉冤都得到了昭雪。
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睨向秦妈妈,“这么说来,你是承认我当年被换,并非是祖母的私心,而是玉晴雪的阴谋。”
秦妈妈头磕得更快,“夫人恨你娘坏了她的好事,打从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后就一直筹谋……惊蜇那日杜鹃就是受她的指使,将您推下水的,幸亏您福大命大。”
“王妃,这恶奴说的话不可全信,如今那玉晴雪死了,死无对证的,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她包藏什么样的祸心。”
这话又是慕维说的。
尽管他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关虎还是很懊恼,明明狠狠瞪他,他却还是一副老好人般的笑模样,让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说不出来的憋屈。
“将军,奴婢句句属实……以我家夫人的出身,从哪里弄得来那宫中秘药。她被魑王迷了心窍,成日想着与之幽会,险些被二公子的人发现,为怕事情败露,将那人给灭了口,扔进一处枯井中。”
这话和慕维之前说的案子对上,关虎却觉得事情恐怕不止于此。
果然,秦妈妈紧接着的话才是一记惊雷。
“我家夫人为了与魑王厮守,什么事都敢做,她听信魑王许诺给她的荣华富贵,竟然颠倒黑白,那封给苏家定罪的投诚书就是她伪造的!”
投诚书一出,关家兄弟总算是回过味来,心知他们今日是入了别人的局。
关虎对着慕维冷笑一声,“真是难为了慕将军,竟然当着王爷的面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他明知这一切的主使是慕寒时,却也只敢对慕维说这样的话。
说完之后,才朝慕寒时拱手,道:“王爷,这恶奴怕是与人串通,所言一个字都不可信。请您下令,让臣将此人带走,臣必审理明白,给王爷一个交待。”
慕寒时眼皮子不抬,淡声问秦妈妈,“你可能证明,你所言不假?”
秦妈妈似是在认真回想,想了一会儿,眼睛大亮,“奴婢想起来了,夫人仿照苏大人的字迹写了那投诚书,再偷偷潜到苏大人的书房内,盗用苏大人的私信盖章时,因为太过紧张手抖得厉害,连着盖了两次。”
当年魑王之乱后,所有的事宜全由信王接手,相关证据也都封存在天武卫衙门。这些年不说是神武营的人,就连慕寒时也没有插过手。
而那封从魑王府搜出来,给苏家定罪的投诚书也在其中。
慕寒时看了慕维一眼,慕维心领神会,立刻翻身上马,对关虎道:“关大人,还请你行个方便。”
关虎气得想骂娘,却不敢不从,与他一道离去。
他们策马而去,很快将那封投诚书取来回,正如秦妈妈所说,上面的印章确有盖过两次的痕迹。
她一个下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万万不可能知道这样的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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