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见将军的。”苏纺答。
门吏哦一声,蓦地想:听人说,从前也过几个漂亮的小哥儿,仰慕将军的威名,前来自荐枕席。无一例外被拒绝。
他有个兄弟是将军的近卫。
说,将军穿的里衣、用的帕子都是他的夫人亲手所制,也常写家书。夫妻俩情深意浓,真令人羡慕。
这小哥儿又是什么来历?
等等,他似乎与传闻中的将军夫人年岁差不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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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禀报时,
萧明槃正在中帐,将关北的山隘河道、形胜险阻与皇帝宇文逸一一合节,带徒弟般。
其实他并不赞成御驾亲征。
他觉得,一来,天子应当高坐明堂,保全自身;二来,皇上不在,他反而省事。
宇文逸一听,急了:“都怪你,梓童写信骂朕不够,又派人来了!就你是细心体贴的好丈夫,非要把旁人都比下去!”
说罢,拂袖而走。
萧明槃身着玄色戎装常服,策马去迎来使。
远远便瞧见,几辆马车停在驿站阶下,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指挥搬运。不是萧明祺是谁?
随即,他脸色大变。
眉宇间乌云密布,雷霆大作一样。
扈从们不明所以,紧随其后,一串蹄铁骤然加快的嘚噔声,又骤然停住,“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他浑声喝道,掰鞍下马。
萧明祺劈头盖脸被臭骂,委屈说:“嫂子他来找你,我总不能让他一个小哥儿独自出远门。”
“谁来了?”萧明槃像没听懂。
“夫……将军!”斜刺里,熟悉的声音响起。
于是,士兵们眼睁睁地看见,他们的将军——向来临危不乱、铁血手腕的将军——一转头的工夫,神情变得无比柔软。
似乎他本人都没注意到。
望去的时候,别的什么都想不起了,心里眼里都清空,仅装进他的小妻子。
什么叫‘眼是情苗,心为欲种’。
这便是了。
踅转。
“你怎么来了?”
想生气,又舍不得。
他心中百感交集。
一年前那个胆小到在新婚第二天连房门都不敢出的小哥儿竟然敢不远千里跑来驻军地!
苏纺也料到他不会赞成。
因此,并未提前告知,不敢直呼“夫君”。
欢怯地站住脚步,“我、我想念你。”
一边说,一边摘下羔羊皮的垂耳帽子。
萧明槃心疼不已,不错眼地盯住他。
原本白嫩的小脸被风吹得有一点微晶血丝,鼻尖冻粉红,鬓边、头顶的碎发蓬乱,毛里毛糙,像粒滚满尘埃的野生栗子。
“跟我过来。”
“哦。”
进房前的一小段路,萧明槃酝酿着。
——「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也敢来!」
不行,太凶了。
——「在路上吃苦了吧,活该你,小犟种。」
过于温柔,起不到震慑作用。
没想好。
门刚关上,这团暖和的小棉花人蹦进他怀里,跳得老高。
苏纺双腿直接盘夹在他的腰间,胳膊挂抱他的脖子。
他下意识地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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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儿凶穷极恶地吻过来。
嘴巴忙得很,不停说,“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妈的!
没空骂!
接几个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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