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日看了我一眼,把枕头套套好拍了拍,“下河抓鱼,”她说,“遇到狗鱼了。”
狗鱼是一种非常残暴的肉食性鱼类,鱼身细长,嘴里密密麻麻的牙,比较离谱一点的还能长很大。草原的河流里确实是有这种鱼的,满族人入关前还有很多关于狗鱼的传说,其中就有小船一样大的狗鱼的这种说法。
我知道狗鱼很危险,但没想到这么危险。这群人难道真的是科学家,调查完家畜,又去野外调查野生种群?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我也不准备再问了。阿娜日看起来有点累,我让她早点回去,自己躺回床上继续休息。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叫起来的。
巴雅尔台摇我肩膀,我好多天都没起这么早过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面前一张他的大脸。
“快起来!”他说,“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教授他们到了!你快过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但是他看上去很急,我也就莫名其妙地跟着急了起来。
我踩着拖鞋,嗒嗒嗒地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前。巴雅尔台帮我敲门,他敲了两声,第三声还没落下,门就开了。
开门的就是那个金毛,昨天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只觉得他身高腿长,身形比较挺拔,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今天一见他正脸才发现他竟然是混血,五官很立体匀称,特别是鼻梁长得很好,显得他整个人的脸像那种模特,和他的金发特别配。
确实帅。
他脸上是带着笑的,先看见的是巴雅尔台,然后看到我,笑一下子就扩大了。“老陈,”他往后喊了一句,“是那位。”
我还在想是哪位,他就把门完全拉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刚往里走了一步,就看见另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转过头来看我。
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大概就是被称为“教授”的那位了。他的脸长得就像是那种电视剧里的悲情高冷男主角扣下来的,还戴个眼镜,五官是典型的东方人,眼神看起来就很聪明,有种斯文败类的味道,也长得挺好看的。
怪不得没人信他们是调研的,他们的气质就是很不像。
教授看见我,他本来的表情是那种淡淡的,我过来了,他点点头,弯了一下嘴角。
对面站着巴图和医生,我在他们目光的洗礼下,找了个单独的椅子坐下了。
“巴图大哥和院长比较熟悉我们了,介绍一下我们,”教授先开口,“我姓陈,陈宣,宣纸的宣,A大教授,叫我老陈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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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我真的不太叫得出口,我有一个邻居家的叔叔五十多了,也姓陈,我姨夫就叫他老陈。陈宣看上去最多三十,简直一个青年才俊,叫他老陈总觉得怪怪的。
“陈教授,你好,我是林江淮。”
我和他握手,他又对我稍微弯了弯嘴角,是那种很客套的表情。
“这位是Lance,”金毛跟个保镖一样靠在门边,对我做了个打招呼的动作,“他中文名字姓周,是我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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