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能不能替我转述下,让她们先别过来。”
她才向她们宣告了死亡计划,这会有点不敢面对她们,只能让裴寂充当她们三人之间的联络员。
“我已经说过了。”
林枕溪倏地扭头看他,裴寂扯唇笑,“是不是觉得我还挺聪明的?”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聪明。”
“为什么这么说?”
“上学那会,你都不怎么来学校,但你的理科成绩还是能进创新班。”
她起身,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声音很轻,“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们又能分到同一个班,结果转头就听见娄望说你主动去了艺术班。”
裴寂顿了两秒,没来得及说什么,她突然岔开话题,“倩雯是不是告诉了你我很多事情?”
已经到了没法隐瞒的地步,裴寂干干脆脆地承认了。
因为是早就预料到的答案,接受起来并没有那么困难,但多多少少还是让她不安一瞬,低下头,自嘲一笑,“很糟糕,对吗?”
她摁住腕上的疤,“我一出生就是块遍布杂质的矿石,却总想着通过努力活成别人眼里晶莹剔透的水晶,太贪心,也太虚荣了。”
裴寂抬起手,拿食指戳了下她柔软的脸颊,“浪费那时间计较自己是什么品种的石头做什么?”
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你和别人不一样,不管是矿石,还是水晶,你都能靠自己发光。”
林枕溪愣愣看他。
胸腔里的鼓噪声又响起来。
她蓦地垂下眼,视线飘忽一阵,定格在左手无名指上。
那条红绳他系得其实并不紧,又过去这么长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有印子留在上面。
裴寂把话题拐回去,“我知道的不算全,但最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了——”
等她的目光落回自己身上,他才继续往下说:“知道了你这几年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就,更知道了你为什么会独自一人走进这片海里。”
“我……”林枕溪想打断他,却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想将自己埋葬在这片海里。
“但是,会拐进这个死胡同,你没有任何过错。”
裴寂侧过身,捧住她的脸,“我所认识的林枕溪,她坚韧顽强,即便分到她手里的人生剧本糟糕透顶,她也会为了改写结局,一步步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走去。”
“她善良温柔,会为了别人不管不顾地出头。她的灵魂孤独又灿烂,凝着一股打不垮的力量和现在这个社会最难能可贵的悲悯。”
“哪怕她已经跌倒了一次又一次,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否定她,质疑她从来没有热烈勇敢地替自己活过。”
“所以,林枕溪,”他突然转换人称,一字一顿地说,“截至目前为止,人生的这场战役,你虽败犹荣。”
沙滩上灯火稀疏,但他的眼睛看着还是很亮,亮到让她想起他在赛场时专心致志的模样。
然而此时此刻,他专注的对象变成了她。
她的呼吸发紧,心脏跳得很快,反复告诉她,她还活着,就活在他柔软的目光里。
鲜活的感觉帮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在选择离开前,给他寄去那个暗示性十足的包裹。
或许在她最不愿意承认的潜意识里,比起推开别人、拒绝别人的好意,故作坦然地迎接死亡,她更希望有人能察觉到她的恐惧和对未来所剩无几的期待,在她做出极端行为前,稳稳拉住她。
如果这个人是裴寂的话,带来的效果可能会比其他人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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