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露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朝门口的方向飞奔而去,见玻璃门关着,它就开始用爪子拍打。
林枕溪刷地看向叶桐,死死拽住她衣袖,“你看,白露它自己都不想死,我有什么资格去剥夺它的生命?”
“别这样,你冷静点。”
林枕溪眼眶一片猩红,等到白露停下拿爪子拍打玻璃的动作,绕回她脚边,她才恢复些理智。
她蹲下身,想紧紧抱住它,又怕它会被自己勒到喘不过气,所以只能围住一半空气去抱它。
许久,她才说:“你再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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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两天,林枕溪照旧保持着手机关机的状态,待在家里没有出过一次门。
吃饭、刷牙、洗脸……一切日常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迟缓,入目所及的色彩变成灰色调,暗淡无光,舌苔也像被打了麻药,最爱吃的辛辣食物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一到晚上,她又突然变得清醒,眼睛睁着,目光却毫无焦距,等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处于晨昏交叠的分界线上。
林枕溪很用力地揉了把脸,等视线恢复清明,看向一旁毫无生气的白露。
看了差不多十分钟,她双手抱住脑袋,用力抓了把头发,自虐般地拉扯几下。
颈部尚未愈合的伤口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感,很快纱布上就洇出暗红色的血迹。
以往她痛苦的时候,白露都会第一时间跑到她身边,冲她摇尾巴撒娇,或者扑进她怀里,用舌头舔她。
但这次它什么都没有做。
她知道它不是在埋怨她,只是——没有力气了。
六年前,梁静思身体还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她怕她一个人在荆海太孤独,提出要收养一只宠物,后来梁静思得了胃癌,她把他们接到北城,再后来梁静思去世,她又带白露回到荆海。
工作后,有人劝过她把白露送给别人养,她没答应。
一方面是因为舍不得,另一方面是想向所有人证明:她留不下奶奶,但能照顾得了奶奶留下来的白露。
事实上,她只会把白露托付给别人照看。
好不容易有时间陪在它身边,她却只顾着自己。
到最后,她谁也守不住。
如果当时她选择了放手,白露现在是不是还能好好的?
“你在怪我回荆海后,没有时间好好陪你,在跟我生气呢,对不对?”
“别闹了,白露。”
“求你了,别跟我闹。”
白露还是纹丝不动。
林枕溪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想起一个人,忙不迭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白露,“你喜欢他,想见他,那我让他和你聊聊天,你立刻恢复到以前那样蹦蹦跳跳的样子,好不好?”
在她期待满满的注视下,白露抬了下脑袋,不到两秒,又埋了回去,眼皮垂得很低,半梦半醒的模样。
她收回视线,用颤抖的手指拨出裴寂的号码,冰凉的机械音砸进耳膜的那一霎那,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掏空。
嗡嗡作响的大脑开始交叠播放“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和“我要去封闭训练,手机都得上缴”两句音色天壤之别的话。
无力和挫败感围成一堵高墙,挡住其他一切负面情绪的宣泄口,它们堆积在胸腔,又像潮水一样漫到咽喉。
她用力捶打胸口,胀痛感有增无减。
昏暗中,那只曾点燃她心口烟花的手又探进身体里。
然而这次,它只捡拾到一地的碎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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