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行儿最是讲规矩的,偷师第一个要不得,如今的子弟竟也能做下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之慎说着,摇头道:“我听说背后是有人的。不然未必能挖走琴师。就算背信弃义这贼名声都不怕担上,非被许下重金,便是受了胁迫,有性命之忧。”
“或是两样都有。虽说梨园行儿讲义气,不也有那句话么,戏子无义。”远遥说。
“林子大了,什么鸟儿没有啊?有好的自然有坏的。”之慎道。
“现如今这坏的未免也太多了些,那日我父亲跟他一班票友在家清谈,到了儿说起这事儿来,也感慨泥沙俱下。”远遥耸耸肩,看了静漪,笑着说。“你是不知道这些的,我们成日家听,多少知道些。”
静漪不太知道这些,只听他们说。
“有情有义者自然受人敬服;鸡鸣狗盗之辈,一时风光而已,成什么大气候?纵然成名,底子不干净,就是不干净。且等程老板旧貌换新颜,不怕没有更好的戏出来。”远达说着,一碗冰酸奶已经吃光,说:“咱们东园去瞧瞧吧。躲在这儿倒是清静,回头大哥该说咱们不管事儿了。”
“有他和那几位在,都一个顶十个,还用咱们操心?”远遥虽是这么说,还是和远达一起,同程家兄妹自后院出去。
他们来到东园,从进了门开始铺着厚厚的地毯,路边都是成盆的鲜花,沿途电线拉着彩灯,院中借着地步,也安置了些藤椅沙发的,方便客人们;那临时改成舞池的大厅里,热闹喧哗,舞曲响着,远远的听起来就像是百乐门舞厅——百乐门被安置在这深宅大院之中,那句中西合璧的说法,倒是恰如其分。
之慎与远达说着话就走远了,远遥拉着静漪边走边聊,慢一些。
静漪心里倒是愿意在清静的院落里多呆一会儿的,怎奈今日过府是客,只好客随主便。
远遥看出来,说:“来点个卯,等下咱俩找地儿玩去……我找你,另外有事相求。”
静漪嗤的一声笑出来,“你跟我还用一个‘求’字?只管吩咐就是了。”
远遥握了她的手,“你可也知道,黄家那位今天也来了?”
静漪点头,道:“刚刚听见说是到了。”
远遥低了声,说:“赵家姐姐今儿一定是来的。若这二位狭路相逢,不定闹出点儿什么事来。我大哥打定了主意是要跟黄家那位摊牌。他倒不怕难看,可我怕两下里都难堪。黄家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见了就知道的……”
静漪心想黄家那位不是省油的灯,难道无垢就是?疯起来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主儿。
但无垢是她的表姐,她的确为她格外要担心些的。
“都不至于那么不得体的。”静漪说。
“但愿吧。”远遥说着,舒了口气,悄声问:“你呢?我听说,你的婚事在议……”
“你也听说了。”静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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