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啊!就那…老城浑江龙!”
“不认识,外号听着真傻逼。”
吕科的脸又挨上来:“别装,咱学校都已经传遍了,他带人去城隍庙堵你,差点被你打断气!”
“。”
“我靠,为啥啊?!”
江荻被吵得脑仁疼,悠悠抬起脸。
“想知道?”
吕科使劲点头。
江荻勾手,吕科忙附耳上前。
江荻嘴角凉凉扯起:“因为他说话的时候离我太近,把气儿呼我脸上了。”
“……”
吕科乖巧撤开,闭嘴了。
又过了会儿,班主任老田夹着教案走进教室。
老田今年四十来岁,身材矮胖,发际线严重后移,一件衬衫常年掖在裤子里,皮带上还总挂串钥匙。虽然看着其貌不扬,但人还行,主打一个情绪稳定。
老田站上讲台,视线在班里扫了圈,正打算看教室后头的时钟,忽然一愣——
本该空着的座位今天居然坐了人?!
老田有点感动,觉得道理上好像应该夸两句鼓励一下,但见对方全程头也不抬,摆明就是在家躺腻了换个地方睡,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他敲敲讲桌,示意大家安静,接着冲教室外一招手,脸上堆笑:“是闻,快进来!”
随着话音,只见一道挺拔宽阔的身影迈进。
老田介绍:“这是这学期新转到咱们班的同学,陆是闻。是闻,你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前排正偷吃话梅的文艺委员坐直身子,撞了撞旁边的同桌,嘴唇不动地小声问,“你说我现在要是忍不住吹口哨,会不会特像小说里那种没啥戏份的工具人?”
“会。”同桌肯定,“所以我忍住没吹。”
“…这有难度。”
“理解,不然你话梅也给我吃一颗?我占着嘴。”
文艺委员塞了颗话梅在同桌嘴里。
教室里变得有些嘈杂,单纯好奇和揣着心思的都有。
老田见陆是闻不语,只能接着自己的话往下说:“是闻的入学测验成绩非常好,放在整个学校都是拔尖的,以后大家要多向他请教,也希望是闻能发挥模范带头作用,多帮助班里同学。”
他的话音夹在一众嗡嗡声里,要听清有些费劲,说完又忽然想起刚才教导主任还专门提醒他,让他给陆是闻创造优良的学习环境,别被那些不和谐因素干扰。
四中历来没有重点班,但对尖子生的培养还是很注重的。
老田看向陆是闻,征求他的意见:“…是闻同意吧?”
陆是闻颔首:“没问题。”
“怎么办,他声音也好好听。”文艺委员感慨,一扭头发现同桌居然在翻习题册。
文艺委员:“不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爱学习了?”
“不儿。”同桌头也不抬地迅速翻找,“我先多选几道题,下课好问他。”
文艺委员:机智如你。
老田得到陆是闻的答复,终于松了口气,决定趁机为自己班找补两句:“其实咱们班氛围不错,应该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大家的学习积极性也高——”
老田话音顿住,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陆是闻好像全程都在盯着一个地方看。
他寻着视线扭头,心里顿时一咯噔,警报骤响。
老田:“哦,那位同学昨晚通宵做题,实在太困了所以……”他编不下去了,谎言总有被拆穿的时候,这个还尤其快。
“那个空位,我能坐么。”陆是闻问。
“啊…”老田不知该怎么说,他自己是绝不主张把学生分成三六九等的,但教导主任的话始终盘旋在耳边。
他自然明白对方所指的那个“不和谐因素”是什么。
老田讪笑:“要不还是找人跟你换…”
“我视力还行。”陆是闻说,“别麻烦其他同学。”
话毕,他直接朝最后一排走去。
班里又静了,有心肠好的想出言提醒一句,还没来及想好话术,陆是闻已经站在了角落的空座前。
他微微垂眸看向趴着的人,拉开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将对方随便扔在桌上的书包塞进他的桌斗。
江荻半梦半醒间只觉得有只手伸到自己跟前,以为是关逢喜又要撬锁,一把将其攥住,烦躁睁眼。
老田被吓了一跳,生怕江荻对新同学动手,慌忙大喊:“江荻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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