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春日清晨,左莙家门被敲响,她站在门口看着这个同样黑头发黑眼睛的男人唾沫横飞的推荐她各种各样的服务,烦躁的拒绝着。
“那...小姐,你知道安利吗?看在同胞的份上我给你打九五——”
“滚!”左莙忍耐到了限度,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正要甩上门,对方却恬不知耻的伸进一只脚来挡住了她,在门缝中继续不懈的游说。
“等、等一下!先别...我这里还有有意思的东西,您看一看啊!”
“阿莙,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阿瞒从楼上垂下小半个身子问。
“没事,我赶苍蝇而已。”
“什...什么话!我这里可是由百年难见的书册!很多名家想收都收不到的古籍!”男人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急切地辩解着。
“哦?行,你要是拿不出来,就得为耽误我这么长时间付出代价了,先生。”左莙眯起眼,抽出后腰别着的匕首锋端直指对方的咽喉。
“!!!呃...给、给您...”
男人哆嗦着将那本残卷顺着门缝递给左莙,她单手拿过来皱着眉头看了看封面。那本书卷倒也不厚,薄薄的一册,用装订线马背式的装帧起来,不只是制书人用心还是传阅者的养护,虽然边缘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整体竟然显得很完好。封面上毛笔手写了四个大字——《游方志事》。
“讲什么的?”左莙随意的翻了翻,问门外的男人。
“就...就是聊斋嘛,知道中国有个蒲松龄吧,这本书可是蒲松龄的徒弟写的!多少大家想收藏都找不到嘞,看在同胞的份上我十刀卖给你啦...。”
“一块。”
“小、小姐你这样我们很难做生意的啊,那六刀好啦,不能再...。”
“一块。”
“小、小姐啊,你这是要断我们华侨的路啊,都是同胞嘛——”“一块,不卖就滚。”
“好啦好啦,我就割肉卖给你啦,小姐你真是——”
【砰——】
左莙将一旁柜子上的一澳元塞进他手里,还未等他说完话便甩上了门,一脸糟心的捧着这本古籍往楼上走去。
“阿莙?”阿瞒从左莙给他专门清好的小储藏室里游走过来,手里还捧着半袋血浆。
“没事,碰到个推销的。”左莙挥挥手,抽了张纸给他擦掉嘴角的痕迹,坐到书房里,迎着午后暖融的正阳翻开了书卷。
窗外,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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