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
左莙眯眼深吸口气抬起头,瞥了一眼不分缘由便开始道歉的阿瞒一眼,随即将视线放到窗外,双手向上抻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该反省的时候沉默的一句话都不说,这种事情反而跟我道歉。”她放下双手随意的做着不算剧烈的拉伸运动,收回的目光随意的落在阿瞒苍白的脸上。
“我...”
“你听到刚才的话了吧?”左莙结束自己的动作,伸手拨开拦在门口的阿瞒径直进入卧室,这一次的过程轻松无比畅通无阻。左莙走到落地窗前打开对着床头一侧的半扇窗户,随即转身坐在床上揽过一旁的靠枕抱在怀中。她看着因地毯存在而无法游行,只好俯下身双手撑地如同两栖生物般爬行进来的阿瞒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皱皱眉头无奈的开口,打破了略显沉重的气氛。
“你这样靠手在地上爬来爬去太伤我心脏了,真的。要是晚上看跟那个什么恐怖片里的反派一个样。”
“可是阿莙卧室里有地毯啊,我没办法的。”阿瞒就好像忽然被充满电的跳舞小人一样,因为左莙一句话一瞬间电池满格。他趴在左莙的床沿笑眯眯地回应,完全无视了对方的面无表情。
“你别进来不就行了。”
“... ...”
这句浅淡的话语像根刺一样猛地扎在阿瞒的心房,比左莙在盛怒之下的愤言更令他心慌。他瞳孔猛地瑟缩了一下,血管中的暴虐在一瞬间随着恐慌而四处游走叫嚣,他咬紧牙关控制自己几乎要因为被不明所以的的理由而指摘猛然暴起的身躯。
不能囚住她,她会逃。
要有信心。
“... ...”
“... ...”
“...嗤...”左莙盯着他全身因紧张而条件反射紧缩起的肌肉沉默一阵,唇间爆出一声讥笑,脸色缓和下来伸出右手握住了阿瞒搁在床上的手掌。“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违和,源于病态。
她早就知道的。
她明明早就知道阿瞒身上的缺陷,竟然还在发表那种宣言之后摇摆不定,作什么呢,真是够可笑的。之前就知道的,即使知道,浅薄的大脑皮层和司掌动物本能的神经元还是全面压倒性的输给了表浅意识的决断,不是么?
她喜欢阿瞒。
即使知道对方缩在爱恋这种词汇外壳下的情感涌动的是病态而扭曲、深不见底的情感,禁锢的牢笼铁窗深深,她还是擅自做了决断。
早在他留下的那天自己就再没退路了。
她明明也是个病人,哪有资格指摘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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