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高途,简直像被抽走了大半生机。
仅仅几天没见,他竟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淤积的乌青浓得化不开,仿佛多日未曾合眼。
走路时每一步都像在承受着无形的重压,步履拖沓,透着一股筋疲力尽的虚弱。穿着一件简单的米白色外套,深色长裤,手里提着一个印着某家常菜馆Logo的保温袋,脚步匆匆却目标明确地走向高晴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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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琅屏住呼吸,身体下意识地往阴影里又缩了缩,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他近乎贪婪地凝视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高途又瘦了…
被注视的人完全没察觉到角落阴影里的沈文琅,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几步之遥的病房门牌上。沈文琅喉结滚动,咽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呼唤,攥紧了拳,选择留在原地,目光如鹰隼般锁住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高途停在病房门口,并没有立刻进去。他抬手,似乎想敲门,动作却顿住了。微微侧过身,背对着沈文琅的方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肩膀几不可察地塌陷下去一点,抬手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闭了闭眼睛。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流露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倦怠,沈文琅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闷闷地疼。
然后,高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努力驱散什么,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笑容并不十分灿烂,却带着一种真实的放松和暖意,是他沈文琅许久许久未曾在高途脸上见过的。
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病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沈文琅像个阴暗角落里的偷窥者,只能隔着冰冷的墙壁,想象着病房内的情景。高途一定把保温袋里的饭菜拿出来,细心地摆好,温和地和妹妹说着话,关心她明天出院的事宜。
那是他无法踏入的,属于高途的温情世界。
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已经渗入高晴的每一个毛孔,成为她身体记忆的一部分。这么些年来,这刺鼻的味道从令人作呕到习以为常,最终变成了某种安心的象征。
她站在病房中央,手指轻轻抚过床头柜上深浅不一的划痕。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白色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给这个冰冷的空间添了几分温度。
"发什么呆呢?"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阳光在他瘦削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他略显疲惫却依然温柔的轮廓。
高晴转过身,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哥,我在跟我的'家'告别呢!"
"胡说什么呢…"高途笑着摇头,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哪有把病房当家的。"
"怎么没有?"高晴蹦跳着过去,一把挽住高途的手臂,像小时候那样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深吸一口气,哥哥身上淡淡的鼠尾草香让她安心,温和而不张扬,像极了他这个人。
"在我心里,"高晴轻声说,声音突然变得柔软,"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公寓也好,廉租房也好,病房也好,都没关系。",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反正只是个住的地方,重点是我知道哥哥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高途的动作顿住了,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给了妹妹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高晴能感觉到哥哥的胸腔在微微震动,那是他压抑的哽咽。
她想起无数个夜晚,哥哥蜷缩在病房那张硬邦邦的折叠椅上守着她入睡的身影;想起每次病情恶化时,哥哥那双布满血丝却依然温柔的眼睛。
"以后病治好了,"高途松开她,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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