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他一定要确认她的心意。
七日后,终于到了长宁三十一年的三月初十,平阳长公主府内繁花簇锦,他故地重游疏桐院,果然在此凉亭遇见阿容,模样如故,黑眸盈盈透着狡黠,带着未出阁娘子的天真。
和前世一样,江容晕倒此处,他将她送到疏桐院,通知了静和县主,他回到竹林里的凉亭,这是疏桐院通向正厅的必经之路,阿容若是醒来回家,定要经过此处。
他为了增加与江容的羁绊,从她腰间抽走了玉佩,又在她醒来时派人送去,他知道这玉佩对她很重要,她定会登门道谢。
没成想,等到赏花宴结束,都没瞧见阿容经过,还是平阳长公主府仆从打扫庭院时,才发觉他还没走。
第二日,按照前世记忆,阿容会登门道谢,前世他故作清高躲了出去,今生他沐浴焚香虔诚等候,想和她多说几句话。
却没想到,等到日头西斜、坊门关闭,竟也没瞧见她来。
萧显蹙眉沉思,察觉今生与前世不同,或许是因为他逆天改命以至于倒转因果,所以江容未对他一见倾心,也就没有后续的主动示好。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活着就好。
他有信心能和她再续前缘。
只是他渐渐察觉,阿容好似总是躲着他。
萧显按照前世记忆与她多次偶遇,却只得冷脸相待、冷漠疏离,完全不似前世倾心,他不气馁,亦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小心试探她的态度。
许多孤枕难眠的夜,他披上外衫到院中散步,看着院中月光清辉下斑驳的阴影,踱步出了院门,脚下不由自主的走到披香殿外,迈过门槛,看着空荡荡的内殿,心头也是空荡荡的。
穿堂而过的风仿佛都在怪他。
怪他前世不知珍惜。
本以为就这样与她相处,终究能再次打动,却不想她的父亲左仆射江淮远不愿得见,找来一堆不入流的郎君,要阿容与之相看。
恰逢此时,阿容的表兄崔临也来长安了。
萧显如临大敌、情绪急迫,对比那些不入流的郎君,博陵崔氏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弟崔临,才是称得上的对手。
先下手为强,他须得有些动作了。
一方面他更加频繁出现在阿容面前,另一方面试图促进他和静和县主的姻缘。
几番纠结下,萧显还是觉得不太保准,暗中传信紫宸殿的暗线,孙昭仪的忌日快到了,让他盯着陛下何时去孙昭仪生前的宫殿,利用陛下对孙昭仪的愧疚,促成这桩婚事。
明帝临朝几十载,不难看出来他的把戏,苍老的眸子透出精明,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不怒自威。
“你与你阿娘一样,不争不抢,待人平和,但你要争、要抢,不要重蹈覆辙。”
萧显脊背发寒、猛地抬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对上明帝威严的目光,周身一震,龙威帝怒,他不由得肝颤,不知他是得了隆恩,还是催命符。
明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子如同鹰隼般盯着他,“裕王,朕再问你一次,你是真心喜欢江娘子,还是想将江家纳入你的麾下?”
萧显跪在地上,殿砖的寒意透过外袍浸入膝盖,他敛眸屏息,稽首行礼,郑重而言,“儿臣心悦江娘子。”
明帝面色愠怒,苍老的面容又压下几分阴沉,抄起桌案上的奏折扔了过去,“糊涂!”
如果不是居高临下的位置限制,或许明帝会扯着他的领子说话。
“你难道真看不出来吗?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朕平衡齐王和燕王势力,让双方在朝堂斗争,恩威并施,对你却任由发展势力,你难道真的不明白,朕的意思吗?”
萧显不躲不闪,震惊过后,已然有了应对之策,抬眸瞥了眼明黄的龙椅,话说得这般明显,他听得真切,郑重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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