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皱起,她双眼紧闭,呼吸稍显慌乱,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似陷入了醒不过来的噩梦当中。
长风汹涌喧嚣,不由分说自窗户缝隙中挤进来,只听“哗啦”一声,窗边桌案上一本亮着淡淡微光的册子被掀开,墨迹争先恐后涌现出来——
【改变】
[一入夜,逼仄的牢房昏暗阴沉,只有走廊尽头亮着火光,血腥混着惨叫成了牢房中唯一作伴的动静,薛溶月抱膝而坐,神色漠然,瘦骨嶙峋的身形一动不动,静静望着小窗上的明月。
蒋施彦站在她的身后,阴鹫的目光牢牢粘在她的背脊,许久后,他走上前,沉声问道:“后悔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逼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薛溶月:“后悔吗?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你还不明白吗,即便是威震四海的大将军又如何,秦津根本就护不住你!”
回答他的始终只有沉默。
蒋施彦阴沉的脸上不由再添恼怒,他蹲下身,指节狠狠禁锢住薛溶月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向他:“你就这么厌恶我吗,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对我说?!秦津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头也不回的背叛我!”
薛溶月那双犹如死灰般的黑眸定定看着他,眼眸中的死寂令蒋施彦感到错愕,心神不由一颤,禁锢住她的力道也轻了些许:“你......不过是死了一个丫鬟而已......”
薛溶月忽地笑了。
她唇色发白,缓缓勾起,脸上露出毫不掩饰地讥笑,似是在打量着蒋施彦脸上装模做样的神色。
蒋施彦在这一刻敏锐察觉出不对,眼皮狠狠抽搐。
然而不等他起身拉开距离,薛溶月藏于袖中的木簪已经滑落在手心中,被打磨尖细的一端朝着蒋施彦的脖颈狠狠刺了过去!
蒋施彦躲闪不及,脖颈处顿时传来尖锐的,难以忍受的刺疼,温热的鲜血顺着木簪往下滴落在蒋施彦手中。
木簪又快又很,一寸寸没入至他的脖颈深处!
蒋施彦神色剧变,眼前阵阵发黑,即便大口喘着气,依旧感到痛苦的窒息,他想要伸手推开压在身上,神色狠厉的薛溶月,浑身却已经使不上力气。
——就要这么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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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施彦绝望地想。
忽然只听一道细微的脆响,随即,蒋施彦后知后觉发现木簪没入脖颈的窒息停下了。
牢房外,听到动静察觉不对的狱卒终于跑了过来,在厉喝声中,将薛溶月死死按在地上。
薛溶月没有挣扎,神色冷漠,任由狱卒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在她的脊背上。
鲜血不断从按压在脖颈处的指缝中流出,蒋施彦劫后余生,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看向那根断裂的木簪。
在这一刻,他清晰意识到薛溶月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刺向他的若不是一根受了潮的木簪,而是金簪银簪,此时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住手!”
他在狱卒的小心搀扶下起身,拦住狱卒即将甩向薛溶月的第二鞭,沉声怒道:“谁让你们打她的,松开!”
狱卒吓了一跳,连忙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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