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津一时有些踌躇,更不知道薛溶月愿不愿意。
一路行到长安城下,秦津也没有想好说辞。广晟捂着被树枝划破的左侧衣袖,正等在芳草亭下欲哭无泪:“世子,这是我回城见娘子特意买的新衣衫,今日可是头一次穿上!”
“回去见娘子,你穿的光鲜亮丽做什么?”秦津瞥了他一眼,“准你两日休沐,带上你家夫人去琼林阁中挑一挑,若有看上的,只管记我账上便是。”
“果真?!”
广晟眼前一亮,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也不幽怨伤心了。
秦津问:“一路上的盘缠还剩多少?”
广晟取下腰间的荷包查看:“约摸还剩下五十两左右的碎银。”
“都赏你了,这段时间好好陪陪你家娘子。还有,”秦津警告道,“不该说的话记得闭嘴。”
广晟欣喜若狂的捧着这枚荷包,点头如捣蒜,嘴恨不得咧到耳后根去:“世子放心,奴才一定对您在长安有惦念的人一事守口如瓶。”
“......我说的是这事吗?”
不等秦津一脚踹过去,广晟早牵着马,逃之夭夭。
广晟逃跑途中忽而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奔走的声音,回头一看,不由错愕:“世子,您不回长安吗?”
秦津调转马头:“我去一趟青衡山,你先回城吧,记得我吩咐你的话和任务。”
“啊?”
广晟急忙追出去:“世子去青衡山作甚?要去几日,可要奴跟随,后日宫中盛宴您可千万别忘——”
话尚未说完,秦津已经甩动马鞭,骏马如离弓的箭羽飞驰而去,只留下一片荡起的尘土和逐渐远去的马蹄声。
......
青衡山,东西道观中。
“咳咳咳,这是哪里砸下来的土块啊?”
净奴被当头落下的黄土呛得咳嗽不止,快步走出屋檐朝上看去,只见一只野猫灵活的从瓦檐处蹿下去。
她自认倒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窗户敞开的缝隙朝里看去。
今日是薛郎君的忌日,祭拜完兄长,娘子照例躲在这座道观中。
青衡山因一场山火鲜少有人踏足,这座道观更是因年久失修早已荒废,因薛郎君临终前留有遗言,想要娘子在他去世后,在这座道观中为他供奉牌位,点上一盏长明灯,方才能够得到修缮。
娘子年年忌日都会先去墓地祭扫,供奉香火酒食,再前往道观,一待便至黄昏。
殿内,薛溶月坐在兄长牌位下,幽幽亮起的烛火映着她漆黑瞳孔。
她双腿屈起,下巴抵在膝盖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烛火:“兄长,你怪我吧,我这段时间一直拿你当托词去接近秦津,你肯定要生气了对不对。”
“你都不知道,现在秦津可讨人厌了,一点都没有小时候有意思,前几年还处处跟我作对,你记得帮我吓唬他......不过,我又没有听你的话,还是与他吵起来了。”
“自从你离开后,这个家就已经彻底四分五裂了,他一直不喜欢我,如今更甚。”
指尖恶狠狠戳了戳摇曳的烛火,薛溶月继续说道:“你说他是父亲,是长辈,让我尽可能不要顶撞他,可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了。”
“你离开以后,我就又成了没有人要的累赘,他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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