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觉宫中日子难熬。
直到御安长公主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的身子又不好了,听宫人说,这几日都下不了床榻。”
薛溶月心中一紧,便不再推辞,沐浴焚香后,换了一身服饰随着御安长公主进宫去。
佛堂寂静,袅袅升起的青烟遮挡住佛像悲天悯人的双目。
秦津跪在光滑冷硬的地面,双膝早已没有了知觉,耳边是宫教嬷嬷古板的训斥。
今日是十五,天刚亮,太后便派人将他接进宫里。
“太后命世子跪足五个时辰才能出宫。”
丢下这句话,宫教嬷嬷转身出了佛堂,留下两名宫人继续监视秦津罚跪。
秦津很清楚,太后就是奔着废了他这两腿去的。
近日边疆不太平,朝中武将青黄不接,可用之人太少。
她开始害怕了。
细细密密的刺疼自后背袭来,“轰隆”一声,阴沉半日的天终于落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瓦檐,风雨自半敞的窗户潲进来。
秦津颇有闲情逸致地欣赏着外头的斜风细雨,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忽然穿过雨幕。
“真讨厌,怎么又下雨,我的妆面都被淋花了!”
秦津微愣。
——是薛溶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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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预告:
薛溶月:不是,我背了这么一口大锅好多年???
第22章 好心好意
千丝万缕的春雨落下,檐下青铃在风雨中不安颤悠,每一次的泠泠作响都含潮湿的尾音,画栋飞甍被尽数淹没在细雨中,在氤氲雨雾下,渐渐模糊了富丽的轮廓。
滴沥的雨势凶猛,单薄的油纸伞完全无法抵御这场疾风骤雨。
雨珠顺着薛溶月樱唇琼鼻滑落,几缕墨发湿漉漉地贴在莹白脖颈处,红玉耳坠被雨珠包裹,凝成清莹一滴,挂在红玉上将坠未坠。
青雀衔珠碧金襦裙贴在身上,勾勒出她优越曼妙的身躯,绣鞋早已湿透,行走间留下蜿蜒水渍。
薛溶月拎着被雨水沁湿的食盒行至佛堂门前,神情郁闷。
今日她刚进宫,系统的提示音便紧随其后——
她再一次触发特殊任务,为身处皇宫佛堂的秦津送上一碗白玉素丸子汤。
虽不得而知秦津为何会在皇宫佛堂内,但她好不容易寻到借口从皇后宫中端走一碗素丸子汤溜出来,还未行至佛堂,便被一场大雨淋湿了个透。
进宫上的妆都毁在这场春雨里!
烦躁地拿帕子将嘴上花了的胭脂擦去,薛溶月拎着食盒推开紧闭的佛堂大门。
斜风细雨自敞开的堂门潲进来,凉涩的雨水消退佛堂的阴晦沉闷,风雨下并不明亮的光线疯狂涌入,秦津微眯双眸,静静注视着薛溶月的身影在朦胧青灰的光晕下,从模糊到清晰。
留在此处的两位宫人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拦,秦津低沉的声线却先一步响起:“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宫人脚步停顿,没有迟疑地应是,低声道:“那我们两个先去外面替世子把守,以防刘宫人去而又返。”
身为太后钦点的宫教嬷嬷,刘宫人若是不巧撞见这一幕,定会禀告太后,新的责罚便少不了。
“不必。”秦津淡道,“今日落雨,她不会折返。”
宫人不再言语,垂首欲退下。
薛溶月走近,方才发现佛堂中还有两位宫人。她自然认出这两位是在太后宫中侍奉,不由狐疑:“李宫人,王宫人,你二人为何会在此处?”
李宫人回道:“秦世子犯错,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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