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语……我的……顽石……停下……」
「好痛……真的好痛……你看看我……看看现在的我们……变成了什麽样子……」
「为什麽……为什麽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我们之间……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寒默语的动作,随着那一声声如同杜鹃啼血般丶带着绝望爱恋与无尽悲伤的呼唤,变得越发狂野与暴戾,腰胯撞击的力道一次重过一次,速度也越来越快,彷佛想用这更加激烈丶几乎要将彼此都撞碎的冲撞,来掩盖心底那越来越清晰丶越来越无法忽视的躁动丶恐慌与……某种即将破土而出的丶名为心痛的情绪。
他猛地捞起冷言梅那无力软倒丶布满冷汗的腰肢,将他整个人如同没有重量的娃娃般抱了起来,强硬地转换成面对面的坐姿,让冷言梅双腿被迫大张,环绕在他劲瘦有力的腰间,使得那凶猛的结合处更加深入,几乎顶到最隐秘丶最柔软的脆弱深处。
「啊嗯……!不……不要……那里……!」突如其来的变换角度和更加深重丶几乎触及灵魂的进入,让冷言梅发出一声变调的丶带着惊恐与一丝陌生快感的惊喘,手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了寒默语布满魔纹的丶坚硬而灼热的脖颈,将那张满是泪痕丶狼狈不堪的脸深深埋入那曾经给予他无限安全感丶如今却只馀冰冷与暴戾的肩窝。
这个近乎依赖丶寻求庇护的姿势,让寒默语高大挺拔的身体有瞬间的丶极其明显的僵硬。那双赤红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里面翻腾的恨意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抱着怀中这具清瘦丶冰凉丶不住颤抖丶布满冷汗与泪水丶却与他紧密相连的身躯,感受着那紧窒火热的内壁因这深入骨髓的姿势而不断痉挛丶绞紧丶吸吮的销魂触感,听着耳边那压抑的丶带着泣音的丶彷佛小兽哀鸣般的喘息,赤红的瞳孔深处,那翻腾肆虐的恨意与某种深沉难言丶被他极力否认的情愫如同两头凶兽,展开更加激烈的交锋与撕咬。
「为什麽……不推开我……」他沙哑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丶几不可闻的动摇与困惑,甚至还有一丝……隐秘的期盼,「为什麽……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要……抱着我?是习惯了这样取悦男人吗?嗯?」
冷言梅没有回答,或者他早已被痛苦丶屈辱和复杂的情感冲击得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只是将脸更深地丶更紧地埋进那熟悉的肩窝,如同迷途的丶濒死的倦鸟,即使此刻栖息的是布满尖刺与毒液的荆棘,也绝望而贪恋地汲取着那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丶属於过往那个沉稳温厚默语的丶早已变质的气息。温热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汹涌不断地涌出,迅速浸湿了寒默语肩头那冰冷坚硬的肌肤,带来一片灼人的湿意。
寒默语喉头如同被什麽东西死死堵塞,一股无名邪火混合着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恐慌,如同岩浆般直冲头顶,几乎要将他的天灵盖都掀开!他猛地用大手托住冷言梅那浑圆挺翘丶此刻却布满指痕的臀瓣,开始了新一轮更加猛烈丶更加失控丶几乎如同野兽交媾般的疯狂撞击!每一次顶弄都又深又重,毫不留情,彷佛要将两个人的灵魂都从这充满恨意丶痛苦与绝望的肉体结合中彻底撞出去丶同归於尽!
「啪……啪……啪……」肉体激烈撞击的暧昧声响丶魔息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发出的紊乱嘶鸣丶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与粗重压抑的喘息,在空旷死寂丶只有幽蓝鬼火跳动的魔窟中反覆交织丶回荡丶放大,谱写出一曲扭曲而残酷的乐章。
冷言梅在意识模糊与清醒的边界反复挣扎,只能被动地感受着那一次次凶猛贯穿身体的炽热欲望所带来的丶混合着剧痛与酸麻的复杂感觉,以及那紧紧禁锢着他的丶如同烧红烙铁般滚烫坚硬的怀抱。极致的痛楚与一种被强行激发的丶悖德的丶生理性的快感如同两条相互缠绕的毒蛇,沿着他的脊椎攀爬丶交缠,将他推向理智崩溃与身体极限的悬崖边缘。
「呃啊……哈啊……默……语……慢……慢一点……」他无意识地收紧了环绕在对方颈项上的丶布满青紫掐痕的手臂,破碎的丶带着泣音的呻吟竟染上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丶一丝微弱而屈辱的媚意,内部那敏感而紧致的肌肉如同拥有自己的意识般,痉挛性地丶贪婪地吸吮绞紧那仍在肆意逞凶的炽热欲望,彷佛在无边的绝望与黑暗中,身体本能地寻求着某种扭曲的依托与病态的慰藉。
这细微的丶源自身体本能的反应变化,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寒默语那早已紧绷到极限的丶名为理智的弦。
他发出一声如同被困在陷阱中丶濒死反扑的野兽般的低沉咆哮,赤红的瞳孔骤然缩紧成危险的针尖大小,腰胯的动作变得更加疯狂而毫无节奏可言,完全是本能驱使下的丶毁灭性的最後冲刺。他死死地丶几乎要将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般搂住怀中这具与他紧密相连丶不断剧烈颤栗丶彷佛下一刻就要散架的冰冷身躯,将一股股滚烫而充满生命力的浊液,毫无保留地丶报复性地尽数释放丶灌注入那被反复蹂躏丶早已红肿不堪丶火热痉挛的脆弱深处。
强烈的丶几乎带着毁灭与占有意味的释放感过後,是死一般令人窒息的寂静,以及随之而来的丶更加庞大而空虚的丶彷佛能吞噬灵魂的茫然与无措。
寒默语维持着那紧密拥抱丶彼此汗水与体液交融的姿势,高大的身躯一动不动,如同瞬间化为了另一尊冰冷的石雕。怀中的身体早已彻底软倒,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瘫软在他怀中,只有细微的丶压抑的丶彷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啜泣声,证明着他还活着,或者,仅仅是这具饱受摧残的身体残存的本能反应。
那灼热而黏腻的液体在体内深处流淌丶充盈的感觉,让冷言梅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与更深的丶刻入骨髓的屈辱。他紧紧闭着双眼,长而湿濡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蝶翅般剧烈颤动,滚烫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悄无声息地浸入身下那冰冷坚硬丶毫无温度的玉榻之中。
寒默语缓缓地丶极其僵硬地低下头,赤红的瞳孔依旧未曾恢复原本应有的色泽,但其中那翻腾肆虐的疯狂与暴戾,却如同退潮般缓缓褪去,留下了一片荒芜而狼藉的丶布满情绪残骸的沙滩。
他藉着幽蓝跳动的鬼火,清晰地看到冷言梅那张苍白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丶被啃咬得红肿破皮的唇瓣丶颈间与胸前自己留下的丶堪称狰狞暴力的吻痕丶齿印与掐痕,还有那双即使紧闭着丶却依旧如同坏掉的水闸般不断溢出晶莹泪水的丶彷佛承载了世间所有悲伤的眼睛……
一股尖锐的丶陌生的丶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丶狠狠地刺穿了他那被层层恨意与魔气武装起来的丶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带来一阵剧烈的丶令他手脚冰冷的痉挛。
他做了什麽?
他对他……对他曾经视若生命丶如今恨之入骨的言梅……究竟做了什麽?
冷言梅似乎感觉到了他那道充满复杂情绪的目光凝视,极其缓慢地丶艰难地丶如同耗尽了毕生气力般,颤抖着睁开了那双沉重无比的眼皮。那双琉璃褐色的眼眸,此刻如同被最狂暴的飓风肆虐过的丶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湖泊,充满了浑浊的悲伤丶破碎的痛楚丶深深的屈辱,以及……一丝让寒默语几乎无法直视的丶近乎悲悯的丶绝望的温柔。
他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寒默语,看着那双依旧赤红丶却明显失去了焦距丶充满了茫然丶混乱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的眼睛,用尽了灵魂深处最後一丝残存的气力,抬起那只不住颤抖丶布满青紫掐痕的冰冷的手,极轻丶极轻地丶如同羽毛拂过般,触碰了一下寒默语脸颊上一道因方才情绪极度激动丶魔气躁动而微微开裂丶渗出丝丝暗红血液的狰狞纹路。
「……很痛吧……」他气若游丝,声音沙哑破碎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眸深深地望进寒默语混乱的赤瞳,「默语……这里……」
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按在寒默语左胸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下面沉重而紊乱的搏动。
「一定……很痛吧……」
他指的,从来不是自己身体上那被粗暴对待的伤痕,不是那被强行贯穿丶占有的剧痛,而是寒默语那颗被无边恨意丶嫉妒与狂暴魔气日夜啃噬丶折磨得千疮百孔丶濒临破碎的……心。
这句话,如同最後一记来自灵魂深处的重锤,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狠狠地丶精准地砸在了寒默语那摇摇欲坠丶布满裂痕的心防之上,发出了不堪重负的丶即将彻底崩塌的哀鸣。
他像是被最炽热的岩浆烫到一般,猛地丶近乎仓皇地挥开了冷言梅那只轻抚他脸颊与心口的手,动作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狼狈与恐慌。他骤然从那依旧紧密结合丶残留着体温与湿黏的身体里退出,带出些许混杂着血丝与浊液的靡靡液体,溅落在冰冷的玉榻上,留下暧昧而刺目的痕迹。
「唔……!」骤然的空虚与摩擦带来的刺痛,让冷言梅发出一声压抑的丶带着痛楚的闷哼,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蜷缩起来,双手本能地环抱住自己冰冷颤抖的身躯,将脸深深埋入臂弯之中,发出断断续续的丶令人心碎的啜泣。
寒默语僵硬地站在玉榻边,背对着那蜷缩颤抖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背影在昏暗跳动的鬼火映照下,显得无比紧绷丶孤寂,甚至带着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周身那原本汹涌澎湃丶令人窒息的魔气,此刻竟有些紊乱与不稳定的黯淡,如同他此刻动荡混乱的内心。
他听着身後那压抑的丶断断续续的丶彷佛永无止境的啜泣声,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丶属於冷言梅的冷冽梅香与血腥气丶泪水的咸涩丶以及属於他自己的丶浓郁的魔息丶情欲味道与暴戾气息混合在一起的丶令人作呕的丶绝望的氛围……
赤红的瞳孔中,那翻腾了太久丶几乎成为他存在基调的恨意与暴戾,第一次被一种更深沉丶更无措的丶近乎恐慌的茫然与尖锐的丶无声的痛楚所动摇丶所取代。
他到底……对他们之间……那曾经纯粹无瑕丶如今支离破碎的关系……做了什麽?
这用恨意与暴力铸就的结合,这充满痛苦与屈辱的占有,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那从身後传来的丶压抑到了极点的哭泣声,一声声,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持续不断地凿击着他冰封的心脏,带来一阵阵陌生而剧烈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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