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氛围。
“怎么喝这么多酒?因为是疏月的订婚宴吗?”梁清舟抬眼,平静地问道。
苏听南微蹙着眉头,无意识伸手撕嘴唇上的皮。
直到皮被撕开,露出鲜红的软肉,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苏听南心头挥之不去的焦虑才得到缓解。
看着爱而不得的白月光结婚,又遇见以退为进的、曾经向自己告白过的梁清舟。苏听南坐在老旧掉漆的过山车上,摇摇晃晃,胃里反酸,情绪压抑到极点。
他知道这只是梁清舟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发问,但心底不断累加的负面情绪却在逐渐蔓延。
明明梁清舟知道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暗恋着永远不可能爱他的齐疏月,不是吗?
他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突然嗤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呢?你会觉得我很可笑吗?”
空气沉默许久,耳边传来平静的两个字:“不会。”
苏听南没听进去,嘴角扯出讥讽的笑容。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牙尖咬住口腔内壁的软肉。
“我很痛苦。”他仓促地伸手抹去夺眶而出的泪珠,“我觉得我很卑鄙无耻,苒姐因为疏月而爱屋及乌对我那么好,可我居然还喜欢齐疏月。”
“我好多次都在想,我这种人是不是该去死。”苏听南尾音落下,语气中带着遮掩不住的悲痛。
梁清舟微微皱起眉头来,给他拿过车上的纸巾,仔细擦去苏听南脸上的泪水,“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短暂停顿过后,梁清舟继续说:“苏听南,你把自己困住了。你的喜欢没有伤害到任何一个人,除了你自己。”
密闭的空间里传来苏听南压抑的啜泣声,脸上挂着两道长长的泪痕。
梁清舟看着他,回想起今晚,自己从进宴会厅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在人群中搜寻苏听南的身影。
宴会厅规格很大,梁清舟委婉地结束和旁人的寒暄,终于在角落发现了喝闷酒的苏听南。
他看起来情绪很不好。一个人坐在那里,表情呆滞不安,不停地反复整理衣角、桌布、餐盘。
以梁清舟对苏听南的了解,知道那是他极度焦虑的表现。
但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到了会说“我该去死”这种话的程度。
苏听南嘴唇上被自己撕破的伤口正往外渗血,缩着身子在哭,看起来很可怜。
思索片刻,梁清舟开口:“苏听南,你有没有想过去看心理医生?”
话音落下,车内的啜泣声停止。苏听南突然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紧前方。
几秒后,他猛地转过头与梁清舟对视,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你也觉得同性恋是病,是吗?”
那瞬的阴鸷和叫人背后发毛的语气仿佛只是错觉,苏听南在说完后又立马怔愣两秒,大脑里闪过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天。
在那个夜晚,梁清舟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喜欢你。”
窘迫的情绪占领苏听南所有思绪,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话,抹掉眼泪,尾音坠下去:“对不起……”
他心头的焦虑和痛苦好像随着眼泪一起流干了,大脑还有点缺氧,但后知后觉开始懊悔起刚刚自己的失态和不礼貌。
明明就像梁清舟所说的一样,是自己把自己给困住了,结果却对着梁清舟发脾气。
“没关系。”梁清舟重新发动汽车,“想哭就哭吧。如果可以让你开心一点的话,为什么不支持你那么做呢?不用感到抱歉。”
苏听南抬眉,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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