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爸爸厉害。”
大二那年的暑假,他们拿到一笔奖金,便重新翻新了砚山的房子,设计图纸,叫来工人,改建电路和下水,更换更为美观实用的家具硬件。
之后每一年,或多或少总会回来住几天,甚至潇潇都是在这里出生。
“潇潇,你以后想像爸爸一样,当建筑师,设计房子吗?”
“爸爸是律师呀。”
“还有个爸爸呀。”
“那我要想一想呀。”
忙活的差不多,梁明月拉着潇潇,提着酒肉香烛,去往后山。
连着晴了好几日,乡间小路变得干燥好走。潇潇左看看右看看,脚步虽然还是很稳当,心情却早已飞扬到了天上。
梁明月点上香烛,放好肉,倒上酒,与潇潇一起,恭恭敬敬鞠了三躬。
“外公。”她蹲在墓碑前,将照片一点一点擦拭干净,外公平和刚毅的面庞又清晰起来。他带着微微的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她。
潇潇也将手放了上去,“老外公,我和妈妈来看你了。”
到傍晚的时候,忽然变了天。
天一下子暗下来,潇潇坐在小竹椅上,扒着窗户往外看。
屋后是一片荒废的菜园,与吴奶奶家的一起,被红砖墙方方正正的围住。围墙中间有一个小木门,通往后山的一大片青翠竹林,在今晚的夜色中,竹林成了一丛丛高高的,摇来摆去的黑影。
有风呼啸在林间,急一阵,缓一阵,时而沙沙,时而呜呜,潇潇听得入了迷,他抬起头来,“妈妈,外面有好多风。”
一直到他们离开,天气都未好转。
梁明月换了一条虽远却平整不少的路回城,行至半途,雨势变大,落在车上噼啪作响。
潇潇又看得入了迷,他的手指点在玻璃上,顺着水迹往下蜿蜒。
千里之外的棠城连着下了几天雪,这日难得放晴,积雪消融,冷得格外刺骨。
王丛骏出门时正好碰到程文远回来。
看见他,程文远似乎愣了一愣,他在他脸上盯了几秒,问:“你这帽子哪儿来的?”
“随便拿的。怎么了?”他头发长了一直没剪,出门便抓一顶帽子戴上。
“没什么,”程文远一笑,“挺好看。”
两人无声地对视两秒。
王丛骏抬手一拽,“送你?”他看着文远哥的笔挺西装和利落短发,不确定他是不是这个意思。但总不能显得太小气。
深咖的休闲针织帽往程文远跟前一放,画风变得奇怪起来。
“……”程文远哭笑不得,“哥哥还能问你要东西?”
王丛骏也笑了,他把帽子戴回去。
“待会儿要吃饭了,你上哪去?”
“我有事。可能不回来了。文远哥,你帮我跟奶奶说一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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