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呀——”他还未下车,已经围上来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个个都乐死了,他一拉开车门,“唰唰唰”的往他身上喷彩带。
“热烈庆祝啊!宏子!只差一丁点了,这次真只差一丁点了!”
“下次肯定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白宏黑着脸:“滚滚滚——”
王丛骏靠在车旁,身后是无边晚霞,欲坠夕阳,他抓抓有些凌乱的头发,语气欠扁极了:“服吗?”
“算你狠。”白宏在他肩上拍一掌,“我们再比一个。”
王丛骏:“比什么?”
“比谁有种。”
“怎么比?”
“待会儿咱们一个站马路中间,一个开车,轮流撞。站这的可以躲,开车的可以停,谁和车子之间的距离短,谁就赢。不许耍赖。”
“太刺激了!”边上的人唯恐天下不乱,听这个玩法兴奋到不行,还要激白宏:“宏子,我看你不行,你车速都飚不上——”
白宏手一指:“你再说——”
程文凯揽过白宏肩膀,玩笑道:“小白白,你别不是输红眼了,怀恨在心,想趁这个机会把咱们小骏撞飞吧?”
“放心吧你,用不着母鸡护崽似的拦在前边,让你们小骏先来不就成了!”白宏动手赶人,“都走走走,惜命的都边上去——”
众人嬉笑着往两边退,程文凯在王丛骏身边留了一句:“别太疯了。”
王丛骏不知听没听见,他把钥匙抛给白宏:“孙子!爷爷让你先来!你可千万别孬——”
梁明月全程被视作空气,跟着前边的几个小姑娘,从出口拐向山脚的大道。
离路边越近,喧闹声越大,仿佛那边有什么不容错过的盛事,姑娘们追着跑着,加快了步伐。梁明月落在最后,随着人潮停下,因为身高的优势,她的视线越过面前的几个脑袋——看清面前景象后,她脸色刷的一片惨白。
黑亮空旷的柏油路上只站了王丛骏一人。
金乌西沉,灿烂霞光里,他立在原地,张开双臂微仰着头,衬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侧影纸一样单薄,又或许不是风,是那辆冲着他加速猛冲眨眼便到眼前的宝蓝色跑车,两边的尖叫欢呼越发激越,梁明月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好像突然失聪,双腿却快过中枢,飞速奔过去拼死将人推开。
冲力太强,两人都跌在地上。
王丛骏背部着地,撑在地上的手肘擦出一片辣疼,他不耐极了,要将身上人推开,却与梁明月在零点几秒的缝隙里对视。一切就在电光火石间,他被定住了手脚,为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后怕、遗悔、甚至是痛楚,她的眼睛因为这些奇异的情绪光华顿生,王丛骏怔怔的,身上某处被狠狠击中。
白宏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气个半死,跑车急刹,车轮一阵刺耳的摩擦,他拉开门下车,梁明月一骨碌爬了起来,他正要破口大骂——梁明月二话不说,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旁人看得呆了,白宏自己也呆了,他从地上跳起来,火得几乎要爆炸。
“操你妈的!”白宏扑过去,要拽人来算账,王丛骏已挡在中间,将人护在身后。
“小白,”王丛骏拦着,“她没见过,不懂事。那彩头我不要了,你放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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