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正院送信,话才说完就见苏氏起了身要往外走。
苏氏往外走了两步,顿住,转过身见颜桁还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不由皱了眉,「阿姝和时慕都到门口了,你赶快呀!」
如果只有他的小阿姝一人,他自然不会磨蹭,可是没听到还有个小狼崽子么?
颜桁轻轻地哼了一声,半晌才才磨磨叽叽地搁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跟着苏氏出门。
温羡与颜姝在正堂刚刚落座,一阵脚步声便匆匆而来。正堂的侧门的猩红棉布帘被挑开,温羡移了目光过去,看见一脸严肃的颜桁和满面喜色的苏氏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当即就站了起身。
等到颜桁与苏氏在上座坐下以后,温羡握了颜姝的手,牵着她走到二人跟前,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大礼,之后方徐徐开口、声音清朗地道︰「小婿拜见岳父岳母大人。」
举止从容有度,站在那儿恍如青松翠柏,又如芝兰玉树,端的赏心悦目,教人挑不出也不想挑错来。当年苏氏嫁给颜桁,看中的是他练武之人的一身豪爽之气,不似那等言行墨迹的文弱书生,然而今日见着了女儿的温羡,倒不由地改了些旧日的观念。
书生气一点儿似乎也挺好的,这般儒雅俊秀的儿郎跟自家闺女站在一处,可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吶。
苏氏看温羡,是越看越顺眼,而坐在她身边的颜桁却并没有那么好心情了。
这小子拐走他的小阿姝不说,这会儿竟然还吸引走了他媳妇儿的目光!
「咳咳。」他轻咳两声,见堂中三人的目光齐齐地落在自己身上,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时慕,如今你娶了阿姝,身为我武安侯府的姑爷,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我学武。」
他一开口就提学武,苏氏瞪了他一眼,「今天这么个大好的日子,你说这些作甚!」在苏氏看来,温羡的一双手是舞文弄墨的,哪里是提刀弄枪的?颜桁呼喇喇张口就提这一茬,未免有些暗嘲的意思,没的叫人心生芥蒂。
然而那厢温羡却牵唇和煦一笑,当真朝颜桁施了一礼,不仅恭谦十分的应下他说的话,还道︰「能得岳父指点,是时慕之幸。」
他面上没有半点儿勉强之色,颜桁哼了一声,站起身,负手对他道︰「既是如此,就跟我走。」背在身后的两只手无声地拍了两下,颜桁决定,身为泰山,这下马威就得趁早给,也好叫这小子知道什么叫做「泰山压顶」。
温羡摸得清颜桁的脾性,知道他此番「针对」自己,不过是因为颜姝,不仅生不出恼意,反而乐得与他周旋,因此,朝苏氏拱了拱手,并递给小妻子一记安抚的眼神之后便转身跟在颜桁的后面朝外面走去。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苏氏这下子没说别的,目送二人离去后,方侧过头看向颜姝,见她也淡定得紧,不由问她︰「你爹下手可没个轻重,你不担心吗?」
颜姝歪着头,眨眨眼楮,反问了苏氏一句︰「娘,你还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外祖父收的小徒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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