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出头,面容甚是清秀,那一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就像是三月的春水一般。
那人抱着覃言坐在了旁边,伸手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覃言觉得那手很手软,自己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明天就要走了。你说我们的缘分怎么这么浅呢?这才捡了你几天,就要分开了。”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把你给一位小朋友,他叫五斤,会待你好的。”覃言本来都被揉得有些迷糊了,听到五斤的名字忽然打了一个激灵,
“我好生舍不得五斤,”那人叹了口气,
“其实,我更舍不得的是他,你知道他么?你肯定不知道了,外面的人叫他顾特使,我叫他泽云。”覃言的心砰的一跳,这,这人莫非就是秦凤生?
覃言有些不可置信,一定是在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
“我还没有和他看完那场戏,罗密欧与朱丽叶。我后来一直想,当初就不该选这场戏,这本就是一场悲剧,哪有第一次约会就看悲剧的呢?果不其然,我和他也成了这般的下场。我心里有不甘。”秦凤生自顾自的诉说,覃言想着自己和那个顾泽云,又何尝不是悲剧呢。
“我这一走,是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以为我会很勇敢,但是现在发现,我仍然放不下。”覃言想劝凤生,如果放不下,要不就不要走了。可是自己和顾泽云,明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自己放不下就一定要在一起么?
“有些事,就是死结,我走与不走,都解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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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言忽然觉得头上一凉,他有些不解的抬头,看见秦凤生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来,明明是轻飘飘的眼泪,怎么觉得一下一下砸得自己这么痛。
忽然,覃言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声音就像要把人的心都震碎了一般。
秦凤生明显被吓到了,抱着覃言的手不由得收紧了。接着听到窗户发出了嗡嗡振动的声响。
之后尖利的警报声划破了长空!
“凤仔!凤仔!”秦凤生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覃言看到一个穿着旗袍的中年丽人惊慌的进来,
“快跟我到地下室。日本人打进来了,开始轰炸了!”
秦凤生显然愣了一下,接着就被姆妈拽着往下走,刚下楼梯,父亲也迎了上来,
“你还抱着这兔子干嘛,这是逃命的时候了。”父亲不由分说,就要去揪覃言的耳朵。
“父亲,怎么回事?”
“日本人进海城了,你没听到么,那是飞机轰炸的声音。还好我们买了船票,熬过今天就可以走了。现在根本别想买到票。”
秦凤生愣了一下,
“幸好我们在租界旁边,刚接到电话,城北都不行了。那个什么友谊医院,说是都炸成了废墟,军部说是也炸了一半了。”
“友谊医院?军部?”覃言觉得秦凤生在发抖,然后他把自己往姆妈的怀里一放,
“五斤,还有他,在那里。我,我要出去一趟。”秦凤生说着就往门外跑,
“凤仔,凤仔你去哪里啊,外面危险啊。”姆妈想伸手拉住他,可惜只沾了一片衣袖,
覃言也想去拉凤生,他从姆妈的手里跳了下来,可是才到门口,就被秦凤生关上了门,断了去路。
覃言感觉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然后一点光亮都看不见了。
无尽的黑暗里,他看不清前路。
“言儿,言儿”覃言听到有女人的哭泣声,一如秦凤生姆妈一般的悲切,
他渐渐又看到了光亮,眼前映出的是卫女士的脸,两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
“妈?”覃言喊了一声,才觉得自己的声音虚弱得不行了。
“言儿,你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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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卫女士一下抱住了覃言失声痛哭,覃言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我怎么了?”覃言拍了拍卫女士的肩膀。
“我以为你再也变不回来了。”卫女士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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