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没有高音。
“有什么办法保住声音吗？”于卿问。
主治医生回答，除非不动手术，保守治疗。但是太危险了。
于卿知道鄢桥爱死了自己这副嗓子，他开玩笑说，如果这个声音长在别人身上，鄢桥可能就找那个人了，鄢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是啊，如果自己的声音受损，还是鄢桥爱的人吗？
一周后，于卿给主治医生打了电话，他决定还是保守治疗。医生非常不建议，但是他已经决定了。
鄢桥一直在问于卿的手术时间，但每次都说快了快了。虽然他尊重于卿自己联系医生，这不代表他可以不知情。犹豫再三后，他还是私下去了医院。
回到家，于卿正在书房看着近期要配音的脚本，低声的朗诵着，也许是剧情的原因，他的声音带着悲伤，就如同蜿蜒的河流，一直一直的流向远方。
“你，为什么不手术？”鄢桥问。
于卿愣了一下，没有回头。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手术，你可能只能活几年。”鄢桥在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人总是在做选择，不是吗？不管怎样，我觉得这是我最好的选择。”于卿没有转身看他。
“最好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不在了，那两只猫和狗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它们喜欢什么猫粮狗粮，我不知道去哪家宠物医院看病，我不知道它们喜欢什么玩具，我不知道它们一声叫唤是意味着什么！”鄢桥觉得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会告诉你的，你看，你是不是平时都没怎么操过心？”于卿站了起来，摸了摸鄢桥的脸。
“吵架的时候还说你比我在家里做家务事做的多。”于卿笑了笑。
“我会管它们的，你想过没有，我怎么办？”鄢桥红了眼睛，可怜的看着于卿。
“嗯，也没那么糟啊。我走了，你可以再找一个人陪你一起养它们。”
“不会的，它们不会习惯的。光是你的声音它们就习惯了，怎么会听别人的。”于卿听到鄢桥的话心突然沉了一下。
“我已经决定了。再说，我做了手术，声音也会嘶哑，我看兔兔它们也听不出来是我了。”于卿自嘲的笑了笑。
“你脑子有病吗？没有声音你会死吗？你怎么会因为这个选择不做手术！”
“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我在乎的就是这个。”于卿低下了头，灯光投下的米黄色一点都不温暖。
鄢桥觉得自己快炸了，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能做这样一个他看起来无比愚蠢，对他来说极不公平的决定。
“你因为你的声音放弃生命，放弃我？”他声音高了起来。
“你看，如果我声音受损，可能都没办法这样和你吵架。你觉得有意思吗？”于卿坐在沙发上，懒懒的靠着。
“我们的生活，可能会很安静，很安静。亦或我的声音会像塑料摩擦发出的声响，你还想听到我用这样的声音给你朗诵《再别康桥》吗？”
“我再也不能配广播剧了，没有粉丝会喜欢一个声音无力沙哑没有表现力的CV。”
“你，是以为，我是因为你的声音和你在一起的？”鄢桥看着于卿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
“你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于卿陷在沙发里，也陷在了回忆你。
“于卿，你太可笑了！”鄢桥说这句话的同时，自己的心脏止不住的疼痛，因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这个傻瓜啊。你以为我是喜欢你的声音，不是喜欢你这个人？我是因为你的声音喜欢上你这个人，但是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哪。我是喜欢你在我耳边说情话，可是我更喜欢你看我温柔的眼神；我是喜欢听你的广播剧，但是我更喜欢看你录音时的沉迷；我喜欢你用低沉的声音说你工作的琐事，但我更喜欢你工作的责任心和态度；我喜欢听你唤着兔兔，但是我更喜欢和你一起把它抱在怀里rua；我喜欢你在我身下吟咛，但是我喜欢因为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因为那个声音是你！你懂没懂啊，于卿！”
于卿咬着嘴唇，眼睛自觉地湿润了。“卿啊，你懂了吗？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声音，不是你的任何一部分，就是你，好的坏的就是你！”
......
动手术的前一天，于卿拉着鄢桥坐在一旁。
“再让我给你诵一遍《再别康桥》吧。”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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