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荀酹都听傻了,实际上他早在盘古钺现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所谓的“感应”,就像人类的潜意识一样,他知道这一次是轮到自己了,所以他一直以来的遮掩躲避都是怕最后跟风惠然会生死相隔。当时风惠然还是个凡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荀酹根本就没想过和他发生什么,只是巧合和意外把他们推到了这样的境地。
魏徵:“风局长这话我不明白。”
风惠然道:“请魏判仔细考量一下,关起来和彻底杀死,哪一个更划算?”
魏徵摇头:“若能杀死后土,当年伏羲大神为什么还要将他压在法阵之下?”
“当时不同今日。”
“有何不同?”
“无相锏。”风惠然将自己的本命法器交到魏徵手中,“魏判请自己感受一下,这样力量的无相锏,能不能杀死后土?”
魏徵低头看去,自己手中那把无相锏上是纯正浓郁的金光,而且握住之后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件带有神力的法器都要重,甚至连他都有些提不起来的感觉,这绝不是以前风惠然手中的那把四棱铁锏。魏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惊讶:“风局长,你这是……?”
风惠然:“魏判,你冷眼旁观人间万年,难道还没看明白吗?人族之所以成为世间之主,就是因为他们复杂,慈悲和狠戾可以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他们矛盾、纠结,但是完整。这万年人间生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味的慈悲心软永远换不来想要的结果。”
魏徵:“我还是不明白。”
“我以娘娘尾鳞炼成的无相锏,天生带着慈悲。万年行斩杀之事,这上面也带着杀念。可是你看,慈悲没有淡化杀念,杀念也没有淹没慈悲,他们两相融合,才成了如今的无相锏。你可能没有记忆,但小石头绝对清楚,如今这把锏上的神力,比当年神族任何一件圣器上的力量都浓厚。”风惠然从魏徵手中拿回无相锏,说道,“当年伏羲杀不了后土,是因为他从心里就没想着杀。众生平等,谁都有活下来的权利,这是当年伏羲跟我说的,也是天神们都在身体力行实践的金科玉律。可是,有活下来的权利,不代表就真的能活着,否则,尸煞也可以一直活着,自成一个什么尸煞族之类的存在,我说的对吗?”
魏徵轻轻点了下头,觉得风惠然这话逻辑上没有问题。但他旋即又问道:“可是当年呢?无相锏不是今天才炼成的,既然你觉得无相锏能杀掉后土,那当年为什么不杀?”
“当年……”风惠然笑了一下,“当年我还没长大,无相锏也没长大。那时我虽然跟着娘娘杀了几只尸煞,在巫妖大战之中也沾过血,但那毕竟太少了。无相锏是杀器,需要以血滋养,而我从娘娘那里继承来的慈悲让我不愿意徒增杀戮。可我入了轮回,成为一个复杂但完整的凡人之后,才明白杀人亦是救人的道理。这万年来,近百次的轮回之中,这把无相锏一直跟在我身边,也一直在斩杀。”
风惠然将无相锏收起,接着说道:“天神慈悲,所以遇到所谓天劫大难,唯一的想法就是弥补,是保全。天漏了就补天,地陷了就填地。水淹了就治水,着火了就灭火。这种做法放到任何族群任何时代都没错,所以如今所有族群都在传颂当年娘娘补天的功绩,但这从来就不是最佳选择。我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觉得天道离谱,凭什么我们身为神族还要由那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后来我接过神力,不自主地被娘娘的神力所影响,便认了天道,以为自己茫然无知时的那种谁都不服的劲头是幼稚。但是现在,经过万年凡间历练,我又改变了想法。这想法太复杂,我猜魏判你大概是不能理解。不过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要赌上一把,赌我的无相锏能杀了后土,能把这绵延十余万年的纠纷彻底解决掉。魏判,你敢不敢跟我一起赌?”
魏徵愣愣地看着风惠然,没有回答。
风惠然笑了笑,说:“沉默就当做默认了啊!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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