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亮的时候,阮南闵眼里最初的单纯和泪光早已不在。
他以一种极为冰冷的目光继续看着身边人的那张侧脸。也将即刻要爆发、撕破平静的歇斯底里,压制在了差点就要动手掐死这人的冲动之中。
阮南闵抬手轻抚徐邱骆的面庞,眼神温柔至极。“骆崽,好久不见。”
“我是真的好想你,”
“好想…弄死你啊。”
……
徐邱骆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阮南闵了。
昨晚喝得太多的缘故,他一直睡到中午才起,而阮南闵却早已不知所踪,什么都没落下。
他在厨房随便打了几个鸡蛋的功夫,没想到外面砰的一声——
是阮南闵不知从哪又回来了。
徐邱骆正将鸡蛋放入锅里的饭中,还没炒,身后的阮南闵就已经站在厨房门边,故作不经意道,“我已经去过你父亲的康复医院了。”
徐邱骆拿锅铲的手一顿,脊背迅速发凉。
“他还是老样子,把我认成了他儿媳妇,对我笑脸相迎。”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徐邱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连支撑着的双腿都在发软,迟迟不敢回过头去。
阮南闵朝着他步步靠近,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徐邱骆的腰部,还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笑眯眯道,“他还说你要是敢对我不好,就替我收拾你,我说不用,因为…”
“不乖的玩意儿,我会自己好好教训。”
“骆崽,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徐邱骆颤抖着手将锅铲放下,靠着排气扇盖子的反光,他直视阮南闵,勉强淡定问,“什么时候?”
阮南闵笑笑,“昨儿个记忆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今早第一时间就去康复医院确定老人家还在不在那,没想到还在啊。”
此话一出,徐邱骆尽量维持表面的体面。
阮南闵那话里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令他的思绪再度飞速运转。
他轻轻挣脱阮南闵的环抱,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切根火腿,饭里放它味道会好些。”
可当他拿起火腿和剪刀就要切的瞬间,那手里的剪刀就立马改变了方向,猛的一转身——
徐邱骆就将那剪刀尖锐的一端,狠狠地插进了身后阮南闵的脖子,然后狠狠划开…
黑色的血液顿时喷洒而出,铺满了整个厨房,那墙壁上、灶台上甚至是洗碗池里,都是一片血迹斑驳。
可被抹了脖子的阮南闵却只是头稍稍歪了歪,除了伤口不停流着黑血外,竟然什么变化都没有。
徐邱骆紧紧地拽着手里沾满黑血的锐器,他的脸上同样也有着阮南闵的星星血迹,冰冷粘稠。
他本来是不打算这么做的。
可只要一牵扯到他唯一的亲人,他就可以奋不顾身地垂死挣扎,即使是阮南闵,他也照杀不误。
等到阮南闵回过头来,用手擦了一把自己的脖子。
下一秒,他竟像是毫无痛觉般舔舐着手中的血液,然后微微皱了下眉,评论了一句“好苦”后,刚才那还被剪刀划开的皮肤就立马愈合了起来,看不出丝毫痕迹。
绝望的悲凉自徐邱骆心底席卷至全身。
他轻轻后退,可下一步就已经背靠灶台,他已无处可逃。
冷汗打湿了他的鬓边,额头的发梢甚至打结在了一起,贴在额面之上,有着汗珠滚动。
阮南闵微笑地朝他走近,靠蛮力拿走了他手里的剪刀,轻轻握在手里把玩。
徐邱骆空空如也的手撑在了灶台之上,以此来维系身体的平衡。
只是他还没撑多久,刚才那伤到阮南闵的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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