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把钱搁在药店和超市，拳头都攥紧了。
除了钱就是药盒子，常用的感冒药，驱蚊水，跌打药，甚至还有几罐祛疤痕的药膏。
另一个抽屉里全是用纸折的小东西，什么花啊船啊青蛙之类的，折得很漂亮，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钦新一个都没碰，关上抽屉。
衣柜倒不空，毕竟妈妈经常会给他们买穿的。和钦新不同的是，好多衣服吊牌都没剪。
看完了，钦新退出房间，想打人。
19:45:16
第四十一章（老大）
阴暗的巷道里，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被揍得趴在地上，哎哟连连。有一个贴着墙根想跑，钦新抬腿往墙上一蹬，紧实的小腿正好卡在少年脖子处，震得水泥墙面的灰扑扑往下落。
少年骨头都吓软了，烂泥似的滑跪下来，口齿不清地求饶：“我、我们再也、再也不敢了！”
钦新并不主动打架，可打架完全不弱，毕竟从小运动全能，散打格斗之类的兴趣班也不是没参加过。
不对，这还不叫打架，这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两个人高马大的高中生围堵几个小学生，虽说小学生人数占优势，但怎么看都是高中生在施暴。
钦新只是想吓唬吓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没动真格呢，没想到这些小子就跪下了。
他像个黑帮老大一样斜睨着，问：“你们拿了他多少钱？”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埋下头不敢作声。
“不记得了？那你们扔过他多少东西？”
几个少年还是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钦新失去了耐心，猝然一脚踩到面前跪趴的少年肩膀上，一声响亮地“咚”，少年面门磕了满脸灰，右手捂着左肩，哇哇大哭。
“闭嘴。”
少年骤然收声，胆战心惊地流着鼻涕。
钦新可不管他是脱臼了还是怎么着：“知道痛了？”
少年连连点头，实际上是磕头了，扯着嗓子道歉：“对不起大哥对不起！”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蓝焱叹为观止，心想还好钦新是自己这边的，要不然从小得挨多少揍。他从后面走上来，利用再混的小学生也对家长残留的几分敬畏：“你们家里电话、家长名字，写下来。要是不写或者乱写，我们查到了就挨个儿登?门?拜?访。”
几个小学生彻底明白今儿是碰上恶煞了，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大长腿也不是好对付的，赶紧从书包里摸出本子和笔，趴地上写电话。
“电话，名字。”蓝焱用脚尖点着其中一个人的本子，提醒道。
等写完了，小学生们像上奏一样奉上本子，蓝焱也像个皇帝前的公公一样挨个收了，差点儿憋不住笑。
他看了眼歪歪扭扭的字，递给钦新，毕竟钦新是老大。
钦新才不管这乱七八糟的，推回去，又对下面跪着趴着倒着的少年说：“好了，坦白从宽，继续刚才的。”
小学生们终于开始交代。
钦新紧拧着眉，一言不发。
校园霸凌。
他一向心大，从没想过冉择远不去学校是因为这个。
总有一些人，明明什么都没错，可能就是木讷了点儿，沉默了点儿，奇怪了点儿，好欺负了点儿，就会被老师冷落，被同学孤立。
他想起冉择远以前还会早点回家的时候，有时脏兮兮的，书包破了，鞋带丢了，钱掉了，他还嘲讽“书不怎么读烂东西倒不少”。
他原来也是这孩子从小遭受的沉重暴力的砖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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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新关了灯，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冉择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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