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兄弟,什么时候能好好说话呢?
/
如果不是阳台上晾着衣服,家里面就像根本没人住着。
客厅里什么都没被动过,靠枕还像自己走的时候那样胡乱搭着。视线里没有任何一件多余的东西,钦新骂道:“操,幽灵吗。”
蓝焱双手提着两袋东西,都是吃的,轻车熟路地把袋子拿去厨房,打开水龙头洗锅。
在钦新很小的时候,亲生母亲就去世了。后来的冉阿姨虽然是别人口中的“后妈”,但钦新喜欢她,也叫她“妈妈”,一家三口相处得很是和谐。随着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大,父母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小学六年级开始基本上就剩他一个人,天天去蓝焱家蹭吃蹭喝,父母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他。只是后来多了个莫名其妙的“弟弟”。
这是一栋两层小洋房,钦新和父母的房间在二楼,中途加入的冉择远住在一楼。一楼的卧室一如既往地房门紧闭。
钦新砸门:“喂,你还活着吗?”
没有回应。
钦新又拍了几下,门终于开了一条缝,探出一颗蓬头垢面的头。
“啧,没死啊,赶紧收拾下出来吃饭。”
“哦……我不饿。”
“我管你饿不饿,反正给我出来!”钦新脾气很暴躁。
“哦……哦。”冉择远小声应了,又关上门,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
在洗澡吧。
钦新转身往厨房走,喊道:“燕子,我好饿,要很久的话我就去睡会儿!”
蓝焱在里面答:“不是买了熟食吗?快来拿!”
/
蓝焱煮了饺子,盛好摆桌子上,对钦新说:“小远还没出来?”
“没。”钦新数着筷子。
蓝焱有些不放心,解下围裙:“我去看看。”
他敲了几下冉择远房间的门,没人应,可水流声还在响。转动把手,门没锁,开了。
窗帘把房间盖得严严实实的,蓝焱一时无法适应,眨了几下眼睛。
屋子里很空,地上排着两个纸箱子,床上团着一床乱糟糟的被子,浴室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色的光来。
“小远,我进来了?”蓝焱一边喊一边推开浴室门,顿时惊了,“喂小远!”
冉择远倒在地上,似乎失去了意识,只有头顶的莲蓬头还在喷着水,屋子里蒸腾着热气。
“操缺氧了吗!”跟在后面的钦新反应很快,拿出短跑时的瞬间爆发力,两步冲到前面,跪下来,把湿漉漉的冉择远摊平,抬高他的下巴,掐他的人中。
蓝焱关上水流开关,打开窗户和换气扇,没一会儿冉择远就醒过来了。
“你想死吗!想死也别死在家里!”钦新骂他,可还是去拍他的脸,确实没事。
冉择远睁大眼睛,好一阵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又条件反射地道歉:“对不起……”
钦新的无名火又一下子被点燃了,刚想发作,头就被一条毛巾盖住了。蓝焱隔着毛巾揉他的头:“你看你们两个,赶紧擦了换衣服。”然后又递了条毛巾给冉择远,“没事吧?”
冉择远接过毛巾,坐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洗澡,现在什么都没穿。他推开钦新往墙壁缩,用毛巾盖着肚子,想叫那两个人出去,可又开不了口,脚趾不安地抓着地板。
倒是蓝焱很懂,他把钦新拉起来往外走:“小远你换好衣服就出来吃饭哦!”
冉择远松了一口气,无力地靠着墙壁,看着自己身上丑陋的疤痕,不禁苦笑。
这是他一辈子拼命想掩盖却永远也掩盖不了的痛苦与自卑。
/
“燕子,我真的从来没想过……是这个样子的……”钦新坐在床上,等着蓝焱帮他拿衣服。
突然的担忧与紧张一结束,钦新脑子里晃的就是冉择远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从小被虐待,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直面视觉冲击。和电影里的网络上的都不一样,如此真实、残忍的画面活生生地呈现在自己眼前,哪怕经过了时间的冲刷,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