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散的行人往这边看。
“打架了吗?”
“没有吧,不像是。”
“这制服是前面怀高的吧。”
有个女的想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被她的男伴拉住:“别多管闲事。”
冉择远不想引人注目。他低下头,说:“我回去了。”
“小远!”陈星怀拉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一双很温暖的手,不受控制地在抖。
冉择远笑:“你觉得我还能回去上课吗?怎么,你怕我活不下去吗?”
“小远!”陈星怀很焦躁,可除了叫他的名字,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放心,我啊,哪怕活成这个样子了,也从没想过去死呢。”他抽回手,用围巾裹了脸,“你先回去吧。围观群众的记忆力坚持不了多久的,大家很快就会忘了这事儿,等那个时候,我再给你讲故事。”
“不,不要。”陈星怀又靠过来想抱他,“我和你一起——”
冉择远退得更远,像要抛弃什么似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掉,声音却异常冷静:“你相信吗,我杀过人。”
他抬起狼狈的脸,盯着陈星怀的眼睛:“那个人,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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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择远曾经最大的心愿,就是被人遗忘。
彻底地,一丝不留地,连整个存在都被人忘记。
那样的话,是不是就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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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自己关了很多天。
在租住的公寓里,想哭的时候就大声哭,累了就睡觉,饿了就靠着冰箱里囤的东西苟延残喘。眼睛每天都是肿的,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却难过得快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直到那个女人的电话打过来。
“择远,手续已经办好了……你回家吧。”
“哦。”明明人都没露面,退学手续就办妥了。
“你……要不要换个名字?”女人试探着问。
冉择远突然就触雷一般炸了:“啊?又换名字?你怎么不说我去整容好了?你们不都当我不存在吗?有我这么丢脸的儿子真是对不起了!”
他果断把电话挂了。想了想,把电话线也拔了。
吵死了。
又换名字。
名字有什么好换的,能换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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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满墙的照片被撕下来,和抽屉里囤的照片,包括摆在桌上的相框里唯一的一张“合照”,一起堆在了客厅地板上。
冉择远抱了口锅坐在地上,用腿圈着,点了支蜡烛,开始一张一张烧。
每烧一张,就先看一眼,再点火,放手,掉在锅里燃成灰烬。
明明想的是,就算不会再有交集了,至少能留个不算差的印象。
但事情偏偏以一种最坏的姿态呈现出来。
王熠阳会怎么想呢?
还是说,什么都不想,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
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王熠阳的想法了。
照片堆里还有一张与众不同的合照,一只布偶狗,笑得跟狗一样的陈星怀,以及一脸不高兴的自己。
他多看了两眼,直到滚烫的蜡滴在了手上,才把这张照片点燃。
烧完了照片,他打开电脑,把电脑和存储卡里的照片也删得一干二净。然后走到卧室,摸出当初买的那对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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