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很急，确实带了些哭腔。
“我，”姜子胥咽下解释的话，“好，我不走。”
姜子胥又靠回到了床头上，看着被子里蜷成的一团。
良久，被子动了一下，他轻声问，“要出来了吗？闷太久不好的。”
“你觉得恶心吗？”被子里面的人发问。
“不会。”姜子胥这回终于在了线，对上了楼川的点，迅速回答。
“你想听我的感觉吗？”姜子胥又问。
又是好一会才回答，“……想。”
“那你先出来。”
“……”
许久，被子才慢慢掀开，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被闷得有些红的脸颊，下唇还能看出些被咬的齿痕，楼川一点点钻出来，却也不敢看他，手指紧紧的攥着一点被角，显而易见的不安。
姜子胥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慢慢地，把自己的手，覆盖在了楼川的手背上，“这就是我的感受。”
楼川倏地抬头，眼圈和鼻尖还是红的。
“你什么意思？”
姜子胥眼看着那双眼睛又隐隐聚集起雾气，轻叹，“别哭。”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人，“我很惊讶，也很惊喜，惊讶是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我，惊喜是因为，”
“我喜欢你。”
不需要再思考什么了，喜欢就是喜欢，感情不是可以进行计划的事情，告白也不是。一两句不经脑子的话，某件突发的事，加上心上人的两滴眼泪，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23:18:09
他的楼川
楼川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是今晚的梦吗？
脸颊传来清晰的触感，还有姜子胥的笑叹，“怎么一直哭？”
最先反应过来的就是眼泪了，从他说完之后就掉了出来，还越落越凶，姜子胥心疼不已，心底却又有些开心，这样的反应应该不是不喜欢他吧？
好半天，等楼川恢复过来，姜子胥才复出声提醒，“你还没回答我呢。”
楼川哭完了才觉得害羞，把脸转过去不看他，姜子胥不急，轻轻地摩挲着他的手。
良久，“喜欢。”
“什么？”姜子胥勾起嘴角。
“我，也，喜欢，你。”一句话被分成好几段，每蹦出一词都要费主人好大力气。
姜子胥拉过乖乖被自己攥着的手，轻轻地在手背，吻了一下。
楼川转头。
耳尖红了起来。
“要抱吗？”姜子胥问。
楼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身体几乎没动。
两人的身体像是机械的一样，姜子胥一点一点靠过去，手抬到楼川肩膀的高度，才轻轻放下去，直到楼川的头虚虚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几乎都算不上一个拥抱，两人都只些微的地方靠着对方，但却都因为这点接触而悸动不已。
许久，两人分开，姜子胥看着他，“要去擦一下脸吗？”
楼川眨着眼，点点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嗯。”
可爱的动作落到姜子胥眼里，又引得一阵心痒。
不一会人就出来了。
楼川皮肤很白，加上清冷的眉眼，所以总给人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压迫感，但那是人前，不是现在。
下唇又被他自己咬起一点，松开便加了一点艳色，从皮肤里渗出的绯红，完全消弭了疏离，现在是他触手可及的，青涩又可爱的，他的楼川。
姜子胥一直看着他，从门口到床边，又钻进被子里，“……晚安。”
“晚安。”
睡得着吗？怎么可能？
姜子胥一直安静地睁着眼，直到那床被子的人，终于有了些动作。
很轻很轻，但他在黑暗中却格外敏感，那人正在慢慢朝他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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