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是这样,他一边暗自抱怨,一边彻底安静下来,不再引得对方胡思乱想,他再看向眼前这个五条悟,在心底掰着指头数了数,如果按照正常的时间线,这个五条悟认识的太宰治,应该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多好的年纪,肆无忌惮,年轻气盛,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自顾自地对着整个世界泼洒恶意。
而现在的太宰治已经二十五岁了,他要是能再多活几年,都要到而立之年,快三十岁的人,再不成熟一点,也说不过去。
已经过去十年了。
十年能有多久?
十年已经是一个长命百岁的长寿者一生的十分之一,对太宰治来说是他人生的小半部分,现在他已经不太能对十五岁的太宰治感同身受,人也渐渐沉淀下来,那些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消遣,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倒不是说他收敛了自己,只是觉得没劲——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差不多得了,那些或爆裂或隐蔽的情绪,也渐渐趋于平和,最后埋在某块不为人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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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瞅着五条悟那张漂亮的脸蛋,心想等那只猫从狱门疆里面出来估计气得要命,想找人报复又找不到人,按理说他应该写封长信认认真真道个歉,他是没能写篇文章赞美这人优秀的命名品味,但写封信道歉也是能做得到的,再转念一想。
算了,矫情。
太宰治慢慢悠悠地笑了笑,手插进衣兜里,毫无形象地往天台上一躺,蓝天白云,天光正亮,他心想五条悟恐怕真是妖怪变的,时间在这人身上几乎没有留下痕迹,过了多少年都一样娇气,老了也是一个娇气的喜好甜食的怪老头,据说咒术师没有不存在遗憾的死亡,那就祝福他长命百岁,自然老死。
祝你长命百岁,他心平气和地默默念叨了几遍,觉得这真是个美好的祝愿。
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天台上的光比其他地方还要亮,闭着眼睛都看不见黑,视线里是种亮色的橙,闭目养神了一会听见有人在说话,再一听又是一个故人,睁眼以后望见夏油杰那张神神叨叨的脸,对方用一种很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视着他。
倒也不是莫名其妙,夏油杰这人又拧巴又细腻,他估摸夏油杰是想说点什么,心想这人要是说出口,他一定要把矫情两个字扔到对方脸上,好在邪教头子向来靠察言观色赚钱,冲着他示意了下手里的书,说七海的书出样了。
这又是一桩意外之喜。
书拿在手里没有多少分量,他垂下眼睛瞅着那本名叫见字如唔的书的封面,指尖摩挲了两下封皮上的杏花,压纹处理,看着鲜亮,摸上去却没有真花花瓣那种柔软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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