腼腆一笑,“孤知道孤若是说些助大人报仇的话便显得虚伪。孤不妨给大人一个准话,父皇顾念女儿,要保她余生尊荣,可孤登位之后,削藩势在必行。”
……
萧章宁没有亲自前来,只是差人送了一封信,信上不过寥寥数字,却已奠定了箭在弦上之局。
京中的探子带来的信息与之两厢一吻合,赵篆手中的虎符与人马便立刻速往镇南,潜兵边境,最好一切准备,只等京城一乱,打出勤王旗号顺势北上,直取王都。
……
王承勋依然在劝他,萧章宁太知道自己这个发小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王承勋说陛下依然信重他,他从来都是朝臣心中不二的储君人选,何必冒此等风险呢?
东宫撑着脸蛋听他掏心掏肺,力陈缘由,心思早早地晃到了别处。
——勋哥儿和严序一样,从来都不懂孤呀。
孤做了十几年的太子了,近几年更是常有监国代行天子事,那个位置哪里有那么诱人呢?
他只是害怕极了,皇帝因愧疚而纵容孤与母后到了如斯地步,是否总有一日对萧章宜的愧疚更甚呢……
况且,最重要的,他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哪里还能有如此便利的时机助他削藩,顺顺当当地困死那条南地蛟龙。
——那条美丽的蛟龙,东宫想了想补充了一下。
赵世子的心思太深,手段太狠,不断其手足放任在外——会叫他想起母后,东宫的眼睛里容不下这样的人。
——阿篆应在金玉堆里储着,写字、读书、作画、品茗,谁都不必见到,他一人观览就足够了。
元瑞二年,五月初夏,镇南王赵蔺猝然急崩,王府密不发丧,唯甲一携镇南王遗令疾返京城。
23:10:23
Chapter 76
姜黄娴熟地梳拢着手中发丝,“殿下今日是要入宫?”
“几十万人压在边线上日日所耗甚巨。”
“——且不知父王能撑到几时,总是要让东宫快些动手。”赵篆任由她梳头,随口说与她听。
“嘭——”一声。
沉水阁的大门被猛力推开,惊得赵篆都眉梢一跳。
甲一踉跄跪地飞速回报,“殿下恕罪,王爷,王爷去了。”
原本姜黄弯腰去捡的那柄玉梳,叫这句话震得又落回了地上。
赵篆心神几乎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撼得一声嗡响,未等他思绪转圜,便听甲一继续急促道:“王妃密不发丧,可王爷遗命,边军即刻北上,谁也拦不得,奴此刻速回怕也是已然要过了玉川关了。”
“怕是不出五日,这反…就要传到含元殿了。”
死士的脑袋嘭得一声磕到了地上,痛声道:“还请殿下,速速决断!”
赵篆如今的脸色比往日还要苍白上三分,却神色雍稳,只几不可查地轻轻抽了一口冷气。
便看他起身,指尖一寸寸碾过袖口,向上一挽露出一寸白得发青地腕子,轻斥一声,“慌什么,本就是要做得,袭爵的遗令你带来了么?”
甲一一应声,“回殿下,在此。”言罢从怀里掏出一卷封存精致的蟒纹白绢,呈给了赵篆。
赵篆接过却未打开,递给了姜黄,吩咐道:“连夜奔波辛苦了,下去吧。”
“即刻备马入宫。”
……
镇南王世子的车马一过了朱华门,清晏殿便得了消息。
萧章宁揉了揉脸颊,叹了句时不待孤,便把脸埋进了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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