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太子刚刚踏出世子府,便被一袭红袍的貂寺李束拦下,恭恭敬敬地请上了入后宫的车马。
怀玉太子端坐在车上,纤细修长的手指尖撩开一侧的窗帘,专注地侧首看向窗外,世子府的灯火与牌匾随着马车的前行而渐渐远去,自至消逝。
“李貂寺,母后找孤为何呀?”
李束只手稳而快地冲泡了一盏温茶递到太子手中,定定一笑,“殿下觉得呢。”
萧章宁饮了一口,舌尖抵在齿间熬过苦味,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颊边的酒窝微微下陷,“貂寺不说孤也知晓,定是母后想孤了。”
皇后是皇帝的发妻,年轻时声名不显,倒是母仪天下之后贤名远播,人人都知皇后一副菩萨心肠,帝后恩爱和睦,皇帝待皇后膝下一子一女皆如珠如宝。
昔日丽妃之子推怀玉太子入湖,圣人大怒竟要手刃亲子,皇后跪殿一日一夜才叫皇帝打消了念头。
只可惜二殿下是个福薄的,竟惊惧之下病去了。
怀玉太子一入昭阳殿,便扑入正在修剪花枝大的皇后怀中,皇后踉跄一下,伸手摸摸儿子的头欢喜道:“母后瞧这竟是又高了几寸。”
李束接过皇后手中的花剪,退下立在殿外,与其余宫人一般缄默如这昭阳殿内的一尊尊摆件。
“母后听闻你近日与那镇南王世子交好?”皇后一边看着儿子用糕点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交好?”萧章宁只盯着看着盘中的核桃糕,像是极其满意皇后的说法,“自是的。”
皇后道摩挲了一下耳坠,语气轻飘飘的,却叫人听来不适:“他是镇南王世子。”
萧章宁接过皇后递来的雕花金刀,一边细细将核桃糕切成四小块,含了一块进口,含糊不清道:“母后要孤杀他吗?” 网?址?f?a?布?y?e????????????n??????②???????????
他又继续说道:“那不行,世子是孤的。”
怀玉太子殿下看着自己脚尖地砖上凿玉嵌金的莲花图案,断断续续地边想边说,认真地仿佛在思考今晚用桂花糕还是用红豆酥:“父皇不会同意的,小二母后叫孤杀了便杀了,可阿篆死了镇南就要反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且他是孤的。”怀玉太子又絮絮叨叨地抱着皇后纤细的腰撒娇道:“就像母后不允许别人动朝安一样。朝安是母后的女儿,那阿篆是孤的世子。”
萧章宁看了一眼皇后腰间温顺地垂坠着的莹润东珠,又仰头抬眼看向皇后,漂亮的眼珠一如既往的剔透,带着不知世事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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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丑时三刻。
更漏的滴答声水声缓缓流淌而过,镇南王世子靠在宽大的酸枝木椅上,修长的手指揉按着眉心,但渐渐力道失了控制,原本白皙的缺乏血色的眉心不自觉间被掐出了一片红
镇南王世子半垂着眼帘,神色疲倦。
书房通明的暖黄灯火映在他线条起伏生得漂亮极了的脸上,仿佛可以透过苍白的皮肤照进骨骼,让人细细瞧一瞧这是不是一尊玉琢的郎君。
赵篆的五官于男子而言生的过于艳色,但眉骨鼻梁乃至于刀削一般干脆清晰的下颌骨骼的线条都生的很硬,很好的中和了眉眼的秾艳,且平日不苟言笑为人冷刻,很难令人单纯地称一句容色殊绝。
世子府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年轻婢女几无脚步声地轻盈旋入。
镇南王世子的心思太重了,自从在镇南被定为将来世子而出王府搬入裕寺的那一年开始,就被无数沉重冗杂的利益勾连包围其中。
似乎从那一刻开始,世间上就不再有赵篆这个人了,只有一个以率镇南北上逐鹿为终身信仰的镇南王世子,以心神性命为灯油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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