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诚犹豫片刻才开口:“少帅, 此事非同小可,再说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毕竟是和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
说着这话,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一切都太过巧合,而巧合过多只能证明有人存心谋划。
萧然失踪的时间与何遇之离开北关的时间只是前后脚,而何遇之碰巧在路上遇到了一家不干净的客店,耽误了好几天。长公主遇刺,棺材铺拿到的证据直指何遇之的舅舅卫昇,这两件事都让何遇之成为嫌疑最大的人。
如果不是今天武自胜喝醉,将萧然离开军营后失踪的事说出来,他们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去查,到那时,萧然可能又会给自己找出别的证据摆脱嫌疑。
闻人决从小带大,亲自调/教的兄弟,只要愿意足可以将他们派去调查的人耍得团团转。
“少帅,万一是真的,您打算怎么对他?”邹诚疲惫地叹了声气,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不论少帅做任何决定,都会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闻人决屈指一弹,对面的酒杯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邹诚愣了愣,那点微微的酒意瞬间醒了。
此时闻人决已经起身走向门口,那个孤独而强大的背影,他看过无数次。
这还是第一次,他从中看出了一丝脆弱和迷茫,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他是兄长,但更是三军主帅,是被漠北骑兵□□的边关百姓心中的神明。
邹城眼前渐渐模糊,很显然,少帅已经有了决断。
*
夜色寒凉,闻人决出了前厅,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只是无意识地走到了蘅芜院,站在门口时,又想起了沈宜安有话要对他说。
她都知道了。
知道他这么多年无望地追逐着她,她会怎么想?
会是可怜他,还是更厌恶他的纠缠。
闻人决很希望是前者,他卑劣地想把她的可怜变成喜欢。
方才的茫然突然就不见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见沈宜安,哪怕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待在他身边就好。
他大步穿过庭院,来到主屋,推门而入,正想去里间敲她的门,余光却突然瞥见自己那张床上躺着一个人。
闻人决呆立片刻,有点不敢相信。
看样子,沈宜安好像在等着他,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闻人决站了一会儿,确定自己不是喝醉了眼花,这才走到床边,半跪在地上,凑近了去看熟睡的女子。
她睡得很沉,脸上没有任何防备,呼吸轻的像是小动物,明明柔软的要命,却总给伪装出一副硬壳子。
那一年在皇宫初见她,就是这般。
十六岁那年,闻人决随父亲入宫,天启帝留父亲议事,他则等在殿外。他从小在边关野惯了,哪能呆得住,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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