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还是能出门走走的。」杏枝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劝道,「今日是世子爷旬休,说不定他办完事儿就能来接您呢。」
她说着,下意识地挡在妆台前,将那枝昨日谢蕴送来的金簪遮住。那动作自然却明显,怕的无非是主子看见後触景伤怀。
「阿兄最不耐烦这些女孩儿家家的事了,倒与谢世子相同。」明锦笑了笑,神情淡淡,却带着一种顿悟後的平和,「既如此,何必再强求?过阵子我们就备行囊,往江南去。到时有风君姊姊作伴。」
她语气轻柔,却让人听得出那股不容反驳的决意。
桃枝愣了愣,随即微笑颔首:「小姐说得极是,江南风物正好,换个地儿也能宽心。」
「那可太好了!」杏枝高兴得拍手,却因动作太急,碰倒了妆台上的金簪。
叮的一声,金石落地,声响清脆,却如利刃般划破屋内的静气。
杏枝整个人都僵住了,面色霎时惨白,嘴唇颤抖。
明锦抬眸望去,神色异常平静。她缓缓弯下身,看着那支滚落在地丶断成两截的簪子,眉目间没有半分波动。
那簪子,她太熟悉了。
记忆里,谢蕴在她及笄前夕接到密报,说上东市有番商潜入,疑似突厥细作。按理说他派人前去即可,偏偏亲自去了,把原本要送她的钗托人送来,并言要她先戴着。
那一夜,她守着那枝簪等他,直到灯火熄尽。当时只觉委屈,如今再想,却忽觉一切皆在情理之中。
他向来如此,心在战场,情在疆土。那枝簪,或许是他爱她的方式——笨拙丶错时,却也真切。
据说他买得也仓促,进了珍宝坊,连掌柜的话都懒得听,仅一句:「把最贵的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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