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院里伺候,再慢慢往上爬,懂得说话处事,识字习字,有的能当院里的管事,有的则被派到主子手底下的产业里当个小管事。
侯府这么大,主子却不多,小主子秦骁刚出生时,身边的奶娘、换衣婆子、哄睡婆子、陪玩小厮等等好位置,下人们都争破了头,更别说阮玉这样独有一个院子的主子了,秦故叫泉生去挑人,泉生转一圈回来腰包就鼓了。
阮玉还是第一回听他说这些琐事,窝在他怀里听得津津有味:“那你待泉生真是不错,好差事都是他的。”
“等你使唤人久了便知道,真机灵的,没几个。”秦故刮一刮他的鼻尖,“要么就是聪明,但是心思不正,得了几分赏识,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的人常常有,原先是我父亲院里,后来是哥哥院里,不知料理过多少。”
“要么就是爬上来便仗势欺人,搜刮底下人太狠,最后闹到主子跟前,便也被发落出去了。”
“聪明、安分,这样的人不多。”秦故笑道,“聪明人总觉得自己有本事,该活得更好,就不安分了——其实也还是不够聪明。”
阮玉好奇道:“还有想爬上枝头变凤凰的?父亲和哥哥院里有过,你这儿有过么?”
秦故:“石生上一个就是。要不他怎么跟泉生差这么远,是那个被发卖了,才把他提上来。”
阮玉瞪大了眼睛:“他、他爬你的床了?”
秦故瞅着他,拉长语调:“那可不是简单的爬床,手段高明着呢。”
阮玉:“……”
秦故:“怎么样?害不害怕?要不要我天天睡在你屋里?”
阮玉:“……”
他又不乐意叫秦故天天腻歪,又真有点儿害怕,不情不愿,又闷闷不乐地抓住了秦故的袖摆。
秦故哈哈大笑。
二人新婚,小吵小闹,但到底爱意深重,也没出什么岔子,年节顺顺利利,第一件不愉快的事儿,是在外祖父祖母家拜年的时候。
京城苏家是延绵百年的世家,分支极广,苏如是祖父母去世后,父母亲那一辈已经分家,秦故自记事起,每年年节到外祖父祖母家中拜年,外祖母总是高高在上瞧不起他们的样子,连带着舅舅舅母也同他们不亲热。
他因为年纪最小,在这儿经常被大孩子欺负,每次都是大哥二哥帮他打回去的,他外祖母在后头说什么?——果然是那莽夫的种,一个两个全是混世魔王。
——直到他父亲抗击外敌大获全胜,回京封侯。
那时候秦故都五六岁了,早就记事了,母族亲戚们前倨后恭,其中缘由,并不难猜。
可他没想到,现在侯府如日中天了,外祖母居然还当他们像以前那样好欺负。
拜年乃是大清早上门,初二是女婿上门拜年的时候,秦昱和苏如是便在初二来苏家拜过年,那一日秦故是和阮玉一块儿去给阮老板和白秋霜拜年,因祖父母早已去世,初三他们便和哥哥一家一同到苏家拜年。
大清早来,当然是吃早饭,可饭菜一上来,阮玉吃了第一口,脸色就变了。
秦故本来正和哥哥说笑,见一旁阮玉拿袖子挡着偷偷把饭吐了,就转过来:“怎么了?”
阮玉本是笑着,这会儿整个人都阴了,小声道:“夹生饭。”
秦故一顿,怒火登时直冲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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