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颤抖地说:“对不起,映夏。”
放任自己到这种程度,他实在难辞其咎。
沈清源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刃,又拼尽全身之力狠狠落下。
寒光乍现之时,姚映夏绝望的闭上眼睛,想象当中的痛苦却并没有到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沈清源将自己的左手钉在了那张书桌上。
细长的刀刃穿透了他的手掌,几乎完全没入实木纹理中,只剩了刀柄尚在手背之上。
那张失去全部血色的脸终于退去了疯狂的底色,张开另外一侧的手臂放她自由。
姚映夏跌跌撞撞的向沈星川奔去。
他早已是强弩之末,整张脸由于过度充血,变成了恐怖的深红色,就连眼珠都鼓胀起来。
在这样致命的时刻,沈星川却只是在想:如果能换一种死法就好了。
他实在不想姚映夏最后记忆中的自己,是这样的扭曲丑陋。
可很快他就连这样无关紧要的小事都不能继续思考了。
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坍缩的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一片黑暗,只能听到血液奔流,和心脏震颤的巨响。
就在他即将踏进鬼门关的那一刻,脚下突然传来了一股向上的力量。
他感受到了这一线生机,不顾一切的踩了上去,拼命抓住领带,将自己的脖子拯救出来。
摔倒在地的瞬间,沈星川隐约看到姚映夏跌坐在自己身旁,终于意识到刚刚踩到的是她的肩膀。
难怪会那样孱弱,却意外的非常坚韧。
他一边剧烈呼吸,一边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他自私,恶劣。
他高高在上,喜怒无常。
他擅长玩弄人心,只顾自己快乐。
哪怕他这样糟糕,老婆竟然也舍不得他死。
他可太想哭了。
有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到姚映夏的肩膀上,她听到那受伤严重的喉咙里发出残破不堪的悲鸣。
很难听。
又有些可怜。
她终于还是抬起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像在安慰一只死里逃生的小狗。
沈星川如梦初醒一般,猛地将她抱了起来,将窗台上花瓶里的水尽数倒在自己的衣袖上,然后捂住姚映夏的口鼻,向门外跑去。
她挣扎着望向屋内:“清源还在里面。”
沈星川却根本不听,只想让她尽快脱离险境。
姚映夏看到的最后场景,是沈清源端坐在那张皮质座椅上,他的手掌仍然被牢牢钉在书桌上,鲜血淋漓的看不出原来样子。
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微笑着冲自己挥了挥手,轻声说了声:“映夏,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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