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善于过分地言谈。仿佛谈得多了,他们分离的日子就近了,距离就远了。
“我可能要进家族企业,家里都安排好了,”许非凡淡淡地说。他是许家唯一继承人,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只有这一条路。
之前的几个暑期,他也是在许氏度过的,该适应的都适应的差不多,并没有过多的不愿。只是,相对于其他人丰富的选择,终究多了一丝失落和无奈。
话题打开了,也就没了之前的生涩。江照的情绪有些低沉,“我妈想让我去姨父公司。”江家一门红三代,当年填报高考志愿时,他就竭力拒绝了家里的意见。
如今,已没了再次拒绝的底气。或者说,他也不清楚自己以后要做什么。只是,真得让他去姨父的公司,他又不愿。他暑假在那里实习过几次,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游走在相同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一点人生的波澜。
“你们说,人为什么要长大,永远当个学生多好!”小时候,渴望着长大,等长大了,又希望停留在小时候。人,永远都是这么矛盾。“还是书呆子好,直接保研,什么烦恼都没有。”
“也就多个三年时光,出来后还不都是一样,说不定那时你们都是领导了呢。”陆涛并没有否认江照说得那些,只是,人生的孰好孰坏,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呢。
他们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安慰,而是发泄,一种对未知的发泄。等太阳出来了,天亮了,他们又是j大走出来的学子,洋溢着自信的风采。仿若之前的夜谈不过一场梦,也确实是一场梦,一场属于青春年少迷惘懦弱的梦。
“大头,你别这样,不想去就不去,咱们j大出来的学生,还怕找不到工作吗?”江照家里的事,彭宴也听说过。虽然理解江母的用心,但还是说不出什么你妈是为了你好、你就应了她的劝解话。
有些选择,或许真得如长辈们说的那样,是错误的、不好的。但自己不亲自经历一次,又怎么会懂、会甘心?即便有一天,回首过往时,会难过、会后悔,那也是他们人生中宝贵的经历。更何况,他们还年轻,有闯的资本,闯的勇气。即便失败了,也不过是潇洒一句从头再来罢了。
“宴会说的对,青春就这么几年,现在不放开胆子好好闯闯,以后就更没了这份勇气。”李泽平躺在床上,一句话,不仅是告诉自己,也是对宿舍其他人说的。
别人的安排,即便再好、再完美无缺,不是自己想要的,终究失了那么点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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