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那是长安的位置,虞国旧都,他出生的故乡。
谢崚的声音也有些许喑哑,她停顿片刻,道:“好。”
像是得到了承诺,他怀揣着期许闭上了双眸。
……
开春后,好消息一件接着一件,南方叛乱终结之后,北方也传来了好消息。
最后一股叛军被燕军剿灭,贺兰絮带着大军凯旋。
谢崚如今最需要防着的就是贺兰絮,谁知道慕容徽会不会偷偷串通贺兰絮,搞出些什么事情来。
不过燕国和楚国的情况不同,当时贺兰絮以为慕容徽死了,拥护谢崚上位,贺兰絮也有功劳。
得知慕容徽还活着,贺兰絮写信道,他想要来建康城见见慕容徽。
谢崚没有拒绝。
只不过慕容徽似乎还是不愿意接受现实,整天跟个诗人一样在伤怀春秋,谢崚拿他没办法,干脆去求谢鸢。
“娘亲,你就去劝劝爹爹吧,他再这样下去,说不准要愁坏了身体,要是他想不开去上吊怎么办?你去劝劝他好不好,让他快点好起来。”
谢鸢才懒得理慕容徽,可她受不住谢崚的撒娇,还是决定来开导一下慕容徽。
这天慕容徽在院子里射箭,箭风极速,箭箭中靶,箭无虚发。
谢鸢绕到他身后,“还在生阿崚的气呢?”
慕容徽说道:“我没有。”
他当然不会生谢鸢的气,他是气他自己,没有尽早拿下楚国,给谢崚铺平天下,让谢崚一个人奔波劳碌。
谢鸢见他的手被弓勒红了,于是道:“你过来。”
慕容徽没应声,谢鸢拽着他去凳子上坐下,“你生气可以,但我又没惹你,你何必和我置气,手要勒伤,疼的还是自己。”
她一圈一圈地给慕容徽缠上绷带,“这是我在长安皇宫里学来的方法,这样子就不容易被勒到了。”
慕容徽金色的眼眸微微一颤,问道:“你以前,也是为他这么做的?”
“谁?”
慕容徽眼睛微瞪,“你说呢?”
谢鸢想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的那个“心上人”,这才明白他为何戾气这么大。
她冷冷一笑,轻浮地挑起他的衣襟:“何止呢,我还和他做过不少事情,你要不要试一试?”
慕容徽脸色沉了下去。
然后他一声不吭地跑回去继续射箭,把靶子钉穿,好像将谢鸢的心上人射个透心凉。
谢鸢要被他气笑,“喂,今天是十五,阿崚让我们去她那里用晚膳,一起去呗。”
慕容徽“呵”了一声,谢鸢以为他会赌气拒绝,没想到他下一句话是:“你以前的心上人,不能和你女儿一起用晚膳吧。”
谢鸢服了他了。
慕容徽最近闲下来了,矫情得很。
谢鸢不知道他干嘛非要纠结一个没头没尾的“心上人”,早知道她就不逗他了,现在被缠得没完没了。
谢鸢耐着性子,“我的心上人,不会对我说过分的话。”
慕容徽道:“我可曾对你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吗?”
谢鸢扔下一句话:“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慕容徽的手悬在了空中。
……
当天,谢崚让小厨房做好了饭菜,在屋内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谢鸢和慕容徽吵架的消息。
他们两个都说不饿,不打算来了。
谢崚头疼得很,太阳穴突突地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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