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鸢身子缓缓瘫软下去,重叠的裙摆在地上层层叠叠,她握起了那张白纸,喃喃道:“阿崚,是不是娘写了,你就不会伤害自己了?”
泪水落在谢崚的鼻尖,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
宣室殿外,苏蘅止和曹不敏守着大门。
曹不敏等得有些无聊,缓缓凑近苏蘅止,“郎君啊,你说殿下一个人到底行不行,你要不进去看看?”
苏蘅止正心烦着,他本来是想要陪着谢崚的,谢崚却说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将他留在了外面。
终于,不久后,谢崚捧着谢鸢亲笔写下的退位诏书走了出来。
苏蘅止心想这是成了,和曹不敏跑上前去,搀扶着谢崚。
出门的时候,她看了慕容徽一眼。
慕容徽心有所感,“我也要吗?”
谢崚摇了摇头,她的泪水已经干了,露出了一丝微笑,“爹爹不需要。”
“因为我,已经是燕国的君主了。”
谢崚握住了苏蘅止的手,他和曹不敏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侧,一个尚且是十多岁出头的少年,另一个也不过二十左右,都还年轻。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暖意融融,“爹爹,阿娘,现在是我们的时代了。”
谢鸢和慕容徽对视一眼,不久前他们还因为谢崚的伤势而痛哭流涕,现在他们两个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
谢崚当天就祭拜太庙,登基为帝。和在燕国时候一样,她没有举办太过隆重的登基大典,只是召集群臣,宣告了谢鸢的退位。
一切进行地非常顺利,一来是因为谢鸢的配合,二来是因为支持谢鸢的谢芸现在还在家里养伤,三来是谢崚驻守城外的十多万荆州军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兵,谁敢反对谢崚,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三族的分量,然后把脑袋缩了回去。
对于已经“被”退位的谢鸢和慕容徽,谢崚将西宫最好的宫殿清理出来让他们居住,将他们尊为“二圣”,人称一句“太上皇”。
慕容徽当然也回不了燕国了,谢崚就是要将他扣在楚国。
谢崚是个孝顺的孩子,她没有限制慕容徽和谢鸢的自由,他们可以自由地出宫且去往任何一个地方,只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复辟,他们身边从早到晚布满了谢崚的监视。
谢崚当然清楚谢鸢和慕容徽的德行,他们短暂向她屈服,不过是缓兵之计,说不准哪天找到机会又要跳起来和她作对了。
于是谢崚监视得很死,恨不得他们上茅厕的时候都要派人盯着。
在这种强有力的监视下,谢鸢和慕容徽彻底没辙了,除了每天锦衣玉食地被圈养在宫殿中,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慕容徽忍不住冲进屋中,对正躺在软榻上午睡的谢鸢说道:“你要不去和你女儿说一下。”
谢鸢迷迷糊糊
睁开眼睛,“说什么?”
“监视。”慕容徽非常不满,“这些人天天盯着我们,你让她将防守放松些。”
谢鸢说道,“你不会想着逃回燕国吧?”
谢鸢虽然也讨厌无处不在的看守,但是她更不想慕容徽好过,出于这种诡异的心理,她抓紧了慕容徽,“我警告你,你别想逃!”
慕容徽愤恨地道:“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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