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要还的,”钟意远远地冷嗤,“阿忧你就往他脑袋上刺,说不定,刺个窟窿往外倒点儿水,人就不那么蠢了呢。”
常子煊眼神一紧,分外难堪地垂了垂眼眸,满眼皆是深深的愧意。
乐无忧为他掖了掖被角,站起身,往外走去,懒洋洋道:“等你伤好再说吧,就现在这破破烂烂的样子,我还真没多大兴趣。”
“无忧!”常子煊忽地提高声音,伤口被扯到,骤然一痛,他手掌在被底不动声色地捂住伤口,哑声,“对不起,一直错怪你。”
“道歉有金子么?”乐无忧笑了一声,“你爹娘都死了,现在整个明日阁都是你的,若真觉得错怪了我,不如把你家业分我一半儿,说不定哥哥我见钱眼开,就原谅你了呢。”
常子煊抿唇笑了起来:“你全拿走都行。”
“那可不行,娘会骂我,”乐无忧道,“行了,别整日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吧,我走了。”说着走出房间。
钟意拈着一颗滚烫的栗子,搓去外壳,将浑圆的果肉塞进乐无忧嘴里,哼哼:“你倒是大方,他刺你一剑,还整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半儿家业就能抵消?”
“一半儿家业还不够?”乐无忧嚼着甘甜栗肉,拿眼睛瞥他,“知道明日阁有多豪奢么?”
“知道你这身体有多金贵么?”
乐无忧一怔,笑着踢了他一脚,大步往前走去:“不知道!”
“装!”钟意在背后笑骂一句,忽地身形一动,犹如猎食的鹰隼一般蹿上前去。
乐无忧感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狐疑地转过身,尚未看清人影,便被一把捞住细腰甩到了肩上,只觉一阵天旋地覆,脑袋都晃晕了,哈哈大笑着骂道:“小淫/贼!你要干什么?”
“阿忧真是嘴硬,都骂起淫/贼了还不知要干什么?”钟意笑着拧一把他的圆臀,大步往二人的客房走去,“我自然是要叫你知道这具身体有多金贵的!”
乐其姝和金缕雪卧在酒坛间醉了一夜,钟意和乐无忧卧在床榻上晃了一夜,第二日,久违的暖日钻出云层时,四人齐刷刷都在沉睡。
九苞咬着鸡腿蹲在炭炉边给常子煊煎药,揉揉浓重的黑眼圈,琢磨自己是不是该外出历练了?就算寻不到绝世武功、就算抱不到倾世美人,至少……也能离那两个辣眼睛的远一些!
哼!
正在神游着,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破风声,他霍地站起身,冲去乐其姝房门前,听见里面传来了动静,急道:“乐姑姑,是否有事?”
房门从里面打开了,乐其姝打了个酒嗝,转身走了两步,醉卧在了贵妃榻上:“没事,是你金姑姑的探子来回报。”
“哦,是晚辈唐突了。”九苞连忙往外退去。
“不用走,一起听听。”金缕雪撑着醉红的脸,神志却甚是清晰,“此事与你们都有关系。”
钟意和乐无忧正巧双双起床,从隔壁走了过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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