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戳双眼,我当时一定是瞎了眼,什么眼力劲儿?生怕自己逃跑成功给警察叔叔制造麻烦吗?”
黄柯看到心烦意乱的小春,怕他想不开一脚油门让车撞在电线杆上,连带自己也撞死了,于是她想了一个轻松的话题,她问:“你为什么想杀他?”
小春哭丧着脸说:“他毁了我的一生。”黄柯点了点头,比较赞同说:“他也毁了我跟我妈的一生,他是怎么毁了你的?”
小春想起了在监狱门口,黄楠用铁门反复地夹自己的头,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一看见铁门,他就全身都忍不住要抽筋,耳朵还一片嗡鸣,他立即指责黄楠惨无人道的行为,说:“用一扇破门!”
黄柯叹了口气说:“那你该多幸福啊,比起你,我可惨多了。他入狱前,送给我最好的礼物,竟然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那天他喝了很多酒,他打碎了我的梦想,我的左耳失聪,再也无法弹吉他。那天他出了车祸,意外的没有死,但我恨他,他永远都那么自私。这些年,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这只娃娃,我们相依为命。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无法分清我的人生究竟是悲剧,还是喜剧。开始的时候,我还把它当作笑话来讲,可每次讲到最后,我都好想哭。”
小春想给黄柯一个拥抱,最后只是握了一下她的手,说:“我们同病相怜,他竟然用一扇破门夹我的头。”
黄柯惋惜地说:“好可怜。”小春得到了认同,感同身受地问:“你可怜我?”黄柯点头说:“我可怜的是那扇破门。”直升机盘旋在小春车子的上方,喇叭里喊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小春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几辆警车随即停靠在他的附近,穿着制服的警察走过来。小春走下车,举起双手,趴在车子上,撅着屁股,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等待着警察来铐走自己。
警察推开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小春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躲回到车里,开车拐进旁边的一条辅路上。黄楠看到小春开着车逃离了自己的视线,着急地想从窗口跳下去,被臣一拉扯住。
臣一劝他想开点,黄楠看了看表,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可臣一一直像个苍蝇一样缠在他身边,他真想抓起臣一毒打一顿。可一看到他手里的枪,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再次意识到了枪的重要性。那把枪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黄楠在宁武身边坐下,忍气吞声地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宁武看了一眼黄楠,说:“这一步,我还没搞明白呢!”黄楠又问:“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宁武自信地说:“我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计划’这个词。”胖子捂着嘴,终于没憋住,笑出声来,嘴角抽筋似的白了一眼宁武,看上去像一个鄙视的笑容。宁武站起身,一脚踹在他的身上,臣一也开始对胖子拳打脚踢,补踹了几脚。宁武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抽搐了一下。臣一说:“还在动。”宁武和臣一又踢了几脚,两个人筋疲力尽地坐下来。臣一问:“你为什么打他?”
宁武说:“我就是想打他,你呢?”臣一想了想,说:“不知道。”胖子哼哼唧唧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宁武指着胖子的嘴,不解地问:“他怎么还没有闭嘴?”臣一拿着枪的手瑟瑟发抖,他把枪放在一旁,匆忙地脱掉鞋子,脚上穿着的一双短小的丝袜,后跟已经破了,油油地和脚底板黏在一起。他揪掉两只袜子,有点小,还不够胖子塞牙缝的,臣一想。他拎着袜子靠近鼻子闻了闻,差点被熏死过去。胖子看见臣一的举动,痛苦的表情显得很狰狞,那种脚气混杂着汗臭的味道,绝对是对他的蓄意谋杀。
而一旁的黄楠,眼睛里只有那把枪,这次终于让他逮到了机会。他借口帮忙走了过去,一只手按住胖子,一只手去摸臣一身后的枪。黄楠的手指刚碰到冰冷的枪管,胖子便停止了挣扎,他哭丧着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脸上竟然有一股大义凛然的勇气,他拿出了诀别的神情说:“哥,你还是开枪吧!”
黄楠摸枪的手扑了个空,臣一站起身走向后车厢,他耸肩擦掌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
臣一的目光落在苏珊的丝袜上,她的丝袜也破了个洞,那个洞是被臣一抓破的,苏珊洁白的皮肤露出来,反而多出一分妖娆。臣一把枪插在后腰,蹲下来抚摸苏珊的腿。苏珊夹紧了双腿,抱着胸说:“不要!”
臣一盯着她的腿说:“脱!”黄楠拉扯着臣一,制止他说:“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情干这个!”臣一问:“干哪个?”黄楠指着苏珊问:“你难道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吗?”臣一无辜地问:“这哪来的美色啊!”
苏珊迅速脱掉了丝袜,双手递给臣一,这双丝袜被臣一无情地征用了。臣一拿着丝袜走到胖子面前,他把丝袜当作绳子,缠绕了几圈后,勒住了胖子的嘴,在他后脑勺的位置系了个死结。
张大中奄奄一息地注视着一切,为人质抱不平,口中喃喃地斥责着臣一,义正严辞地说:“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9条规定,盗窃、诈骗、哄抢、抢夺、敲诈勒索或者故意损毁公私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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