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遮住了光线,他蹲下身子用挖耳勺打开车门,转身坐进了驾驶位上。车在晃动,突然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后座传来。臣一不用回头,见后视镜里一男一女赤裸着身子趴在后座上。女人随手操起高跟鞋,一边向臣一掷来,一边大声喊道:“陈大宝你个王八蛋,这怎么回事?”
车里的男人一脸茫然地问道:“你谁呀?”
臣一一个踉跄逃到车外,连连道歉,让他们先忙,声明自己只是路过。车里的女人开始埋怨男人,说一定是男人家里的母老虎派人来跟踪他们的,还逼问他什么时候离婚。男人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语:“这到底是谁呀?”自此以后,这个叫陈大宝的男人再也没有过婚外情。他几乎搜集了街头上所有跟阳痿、早泄有关的小广告,并登门造访,都于事无补。保健品一日三餐地吃,也无济于事。
臣一一口气跑了两条街,喘息着穿过好几条胡同,在最后一条胡同里,他见一辆破旧的黑色轿车停靠在隐秘的角落,臣一看着这辆车有些眼熟。这时,一个男人拎着包裹走了下来。臣一等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男人已经远去,后备厢里微微晃动,他走过去踢了后备厢两脚,又有动静传出来。臣一拿出挖耳勺打开后备厢,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恶臭和血腥味,这种气味令人作呕。臣一往后备厢望去,里面是一具胸口上插着一把刀的尸体和一条奄奄一息的狗,那条狗正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
臣一吓得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胡同,跑得满头大汗,极其狼狈,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处停下,整个身体瘫倒在路边的草坪上。想起刚才后备厢里惨烈的一幕,他眼前发黑,一阵眩晕之感又涌了上来,他直愣愣地坐在草坪上。
他第一直觉想到的,竟然是报警。作为一名职业惯犯,报警不应该是他的做事风格,他开始懊悔自己竟然会冒出这种想法。这些年他和警察打交道多数属于被动,如果可以选择,老鼠是希望自己从来都不会遇见猫的。他抬起头看着这片天空,觉得周遭的一切越来越陌生。自己在这里长大,在这片天空下生活了二十八年,这里本应有他熟悉的一切,但四周房屋改建,景象日新月异。街道上的建筑却始终如出一辙,只是色彩、层高上有所差别。钢筋混凝土水泥上仅存的植被,以及周边的绿化都如同复制一般,整齐划一,单调无比。这里越来越像一座灯红酒绿的牢笼,一切问题都没羞没臊地发生着。臣一时常有一种漂浮感,仿佛自己并不属于这里,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隔离的外乡人,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臣一坐起身,发现手里不知何时攥着一条女人的内裤。他并非刻意如此,只是对女人的内衣,他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好感,不自觉地会伸出双手。这是一种怪异的心理疾病,得治。他对内衣的主人并没有任何兴趣,他不知道她们的样子,只是单纯地看着这些内衣就会泛滥出一股莫名的兴奋,这种兴奋跟情欲无关。他外套衣袋里还挂着一只高跟鞋,臣一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竟然兜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今天全乱套了。
那辆红色的甲壳虫已经被拖走,一个衣装时尚的女人正愤怒地打着电话。臣一最先注意到的,是阳光下随着她愤怒身体上下起伏的胸部,波涛汹涌。一个扛着摄影机的男人在一旁劝慰她。
臣一悄悄地靠过去,踮起脚,尽量拉近与女人的距离,他侧着耳朵聆听电话那头的声音,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乳沟,心中暗叹她的“事业线”深不可测。像波涛一样浮动的胸部让臣一的呼吸有些急促。
原来,这个女人是一个电视台的主持人,通话中怒火四射,只听到她冲着电话发飙:“我九点半必须到法院,我知道这个案子很重要,现在车不见了,我怎么去?违章停车?交罚款?我倒是想交罚款,到哪交去呀!现在的交警太没素质了,一句话不说就把车拖走了?”
女人眼睛的余光瞥到臣一,瞄了他一眼,挺起胸膛,愤怒地说:“看够了吗?”
臣一假装无所事事,从他身边走过。一转头又像在思索,询问她说:
“红色的甲壳虫,对吗?”
女人不耐烦地问:“你是谁呀?”
臣一这才看清楚女人的脸,正是主持人闫妍。他手足无措,激动地说:“闫妍?偶像!我天天看你的节目。”
女人的胸就像一块磁石,吸引着路人的目光,也再次吸引着臣一的眼神。臣一不自觉地又看向闫妍的胸。
闫妍说:“这人是谁呀?阿豪,没看见我忙着呢嘛!”臣一近乎哀求地问:“您能给我签个名吗?”闫妍不想再跟他做过多纠缠,从包里掏出了笔。她问道:“签哪里?”臣一撸起袖子,把胳膊露出来说:“妍姐,签这里吧!签好了我直接去文身店里,让他们给文上。”这句话听着不像玩笑话,逗乐了闫妍。闫妍终于喜笑颜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流畅地在臣一的胳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上去有些潦草。臣一看着闫妍的签名,心满意足地离开。马路的一侧,几辆出租车飞驰而过,溅起一片脏水。阿豪几番招手,都没有司机回应。一辆1305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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