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不仗势
魔兽乍一出现,在场无其他元婴修士,顿时慌作一团四处逃窜。
混乱间,从虚空缝隙掉落地面的猩红萤光被风卷着飞起,好似振翅的蝴蝶,窸窸窣窣地没入几个弟子眉心,悄无声息消散。无人发觉。
兽炉符纹化为结界,强行扛住魔兽的攻击。
砰砰砰。
价值连城的兽炉纷纷炸成一堆废铁。
池敷寒回头问温眷之:“你家兽炉一只多少钱?”
温眷之:“不下三千。”
池敷寒:“哈哈哈哈!”
平衡了。
正大笑着,元婴魔兽猛地狂吸一口气,四周清气浊气连带着从缝隙中四散的魔炁,全都被它一股脑吸纳入体内。
伤痕累累的腰腹处瞬间光芒大放,被强大的灵力开始一寸寸愈合。
池敷寒一惊:“坏了,它在用魔炁疗伤!”
蓬莱盛会生死自负,连虚空缝隙之事都没有长老前来插手,说明神仙海把这当成了对弟子的历练。
这只元婴魔兽自然也是如此。
若元婴魔兽恢复修为,斩杀秘境中的弟子完全像是野猪啃白菜。
随着池敷寒的声音落下,众人便瞧见一道墨痕如绸缎般破空而来,无视元婴威压狠狠地搅入魔兽狰狞的伤口。
玄香太守宛如罡风般刺入其中,杀气丝毫不减,顷刻便将那即将愈合的伤势再次撕开血淋淋的口子。
众人皆惊。
乌令禅紧要关头如神兵天降,玄香太守的墨痕萦绕周身,轰然朝着元婴魔兽撞了过去。
连元婴修士都能被斩杀,更何况操控仙阶法器。
身负重伤的元婴魔兽丝毫不值得一提,乌令禅墨绸挥舞,道道落在魔兽身上都划出狰狞的伤口。
血四处迸溅。
魔兽发出震天咆哮,风浪好似潮水一波波朝着四周蔓延。
整个秘境都感知到那股愤怒的杀意,哪怕相隔百里,修为弱的也险些被震得七窍流血。
乌令禅丝毫不惧,百忙之中甚至还分出一道墨绸强行破开结界,将最当中的五行镇物拽了出来。
“眷之!”
温眷之反应极快,猛地掐诀,最后一只兽炉化为玄铁之兽,悍然奔腾着纵身一跃,将乌令禅丢来的五行镇物一口叼住。
池敷寒退至远处,以灵力化为结界护住昆拂墟学子,见状扯着嗓子道:“取了它的内丹!我要它死——!”
乌令禅头也不回:“后退三十里!”
昆拂墟众人纷纷动容。
“少君为了保护我们,竟然要只身对抗元婴魔兽,呜!”
“担忧我等安危,还要我等离开!”
“我们怎么是仙盟那群忘恩负义之人!我们不逃!就在此处等候少君凯旋!”
温眷之眯着眼睛看了看,侧头对池敷寒道:“觉不觉得、少君好像……”
衣不蔽体,小脸黢
敢附在尸体上的宵小之徒吗?”
“孟凭”:“……”
“孟凭”并不生气,反而带着一股熟悉的虚伪谦和:“不愧是乌君之子,胆识过人,也不枉她当年宁愿陨落也要保下你。”
乌令禅愣了下神,思绪翻飞,赤瞳微沉:“当年枉了茔兽潮暴。动,是你操控?”
那便是杀母仇人了。
“孟凭”轻笑,却未回答:“少君知晓自己身负祖灵恩赐之事吗?”
“钥匙吗?”
“孟凭”摇头失笑,却没答,反而喟叹了一句:“少君似乎不知自己的血统有多珍贵。”
“我自然知道。”乌令禅毫不夸耀,冷冷看着他,“每只魔兽都觊觎我的血肉,想吃了我得道飞升,你也是如此。”
“能不能得道飞升,无人可知。”“孟凭”并未否认自己的欲。望,淡淡道,“纯血统魔族千年难遇,血肉对所有魔兽的吸引力是源自本能的,没有哪一只兽能够抵挡。”
说罢,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饶是四周皆是魔兽腥臭的血液,可仍能嗅到混入其中的那一点血气,若隐若现。
几乎是刹那,“孟凭”的死瞳上下一翻,眨眼间化为狰狞的猩红兽瞳,暴戾和兽类的野性凶恶陡然溢满,望而生畏。
“孟凭”抬手一拢,从土壤中一点点抽出几滴鲜红的血。
正是乌令禅受伤时滴落的。
“孟凭”身处猩红的舌将血卷入口中,一股无形的力量微微一震,好似虚空中有心脏重重一跳的闷响。
乌令禅:“?”
有病?
乌令禅再也不想和此人废话,长刀一挥直接劈去。
“孟凭”并没想和他斗,反手抓住刀刃。
死人并不知道疼痛,血也流淌得极其少,他兽瞳泛着贪婪诡谲的光,欲望滔天,同方才那股做作的样子截然不同。
“你张口闭口便是阿兄,那可知你阿兄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乌令禅脸色一沉,灵力毫不留情地劈去,血光一现,直直将“孟凭”的半只手斩下,刀锋不减,狠狠嵌入尸身的脖颈处。
“哈哈哈。”“孟凭”纵声大笑,贪婪又兴奋地注视着他,“他那种左右逢源的伪君子,竟还真有人信他?乌少君,你同其他人果然不
同,怪不得他那种冷血无情之人……”
乌令禅冷冷打断他的诋毁:“我本以为你是禽兽之流,没想到竟是鼠雀之辈。背后道人是非污人清白,当诛。”
“孟凭”笑得更大声:“好好好,野兽虽能披着人皮,可本能刻在骨子中,兽性和贪欲抹除不掉。乌困困,总有一日你会发现他的真面目——若不想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随时来枉了莹求我。”
乌令禅眼睛眨也不眨地挥刀砍去,孟凭头颅直直被削掉,轱辘着在血泊中滚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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