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煦沉默地令人害怕,闻言平静地说:“我刚刚进去,看见你闷头往前走,害怕你是被什么歹徒尾随了。”
感受到他的紧张,他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没看见什么可疑人士,我突然跟在你后面,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没看见可疑人士?迟南青放了放心,内心祈祷褚长煦千万别误会他是专门来见谢元的,索性主动坦白:“你说巧不巧,我在展上还碰见了谢元。”
“真巧,他不是一个破教练吗。”
咳咳,迟南青梗了一下。褚总,这话多少带着点私人情绪了啊。
“没想到他对艺术还挺了解,之前还想挖我去他的画廊上班……”
他话没说完,车辆突然猛地一停,又缓慢行驶起来,迟南青吓得心脏都抖了抖,抱紧了安全带。
褚长煦面色平淡地解释:“……这车坏了,明天送去修一修。”
只有他瞬间紧绷的身体昭示了他的怒气。这份怒气不是对迟南青,而是对某个变着法接近他的人的。把脾气撒在自己妻子身上的人,是最无能的懦夫,他深谙这个道理。
“他怎么又是开健身房,又是开画廊的,之前都没听说过,原来身家这么多。”他收敛起情绪,状若惊讶地抹黑对方,“他不会从一开始就瞒着你吧?他不知道老婆最讨厌虚伪的人吗?”
他将车停在早已预订好的餐厅,一边帮迟南青解安全带,一边关心:“和这样的人待着,老婆辛苦了。”
迟南青十分肯定地点头:“对啊,这种人最烦了,嘴里没一句实话,还洋洋自得仿佛什么都算计好了一样。还是你好,什么都不瞒着我。”
听他贬低谢元,褚长煦松了口气,等到老婆夸赞自己的时候,他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
只是下一句话又让他顿了顿。
最起码,他不会在爱这件事上骗他。
褚长煦俯身过来帮他解安全带,他的身子压下,在迟南青面前投下一层阴影。他薄削的唇瓣堪堪扫过他的眼睑,让他忍不住往后靠去。
迟南青以为这是要亲他的前摇,略微羞涩地转过眼睛等他动作。
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结果无事发生。
“……?”
他满脸疑惑地转头,看着褚长煦下车的背影,不过对方没有让他太尴尬,还知道绕过来帮他打开车门。
褚长煦靠在车门上,垂眼看着愣住的老婆,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迟南青刚刚别过眼睛的动作当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但他心里就是不开心,堵着气转身下来了。这会儿却很后悔,暗骂自己真是没本事,怎么能为了一个垃圾让老婆不痛快。
他亡羊补牢似的张开双臂,欢迎老婆下车。
迟南青羞愧地冷哼一声,昂着头下车,无视了他的讨好,让褚长煦连忙挡着车顶,防止他撞上去。
下车后,他十分小声地拯救自己的面子:“我是反应慢了,不是在等你亲。”
“……”
堪称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又后悔找补这一句了。
要不是这里人来人往,褚长煦一定会抱住他猛亲,但眼下他只能顺着小猫撸:“嗯嗯,都怪我,没有及时提醒老婆下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我专门订了你喜欢的餐厅,老婆原谅我好不好?”
看在他表现良好的份上,他就不计较了,牵住褚长煦的手,以示和解。
一边吃饭,迟南青一边拷问他:“你怎么突然来接我?不像你平日里忙于工作的作风啊。”
在他的印象里,褚长煦可是工作学习一丝不苟的天选打工人,和他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摸鱼人士气场不合。
褚长煦心想万一我不来接你,谢元这狗东西把你骗去吃饭怎么办,不就直接让他得逞了?
虽然谢元刚刚好像把老婆惹生气了,但他不会放过任意一丝可能性。
“我还有这种作风?我的作风就是一切为了老婆,一切服务老婆。”
他笑着扯歪道理,没办法,跟着迟南青混久了,把迟南青的坏毛病给学了七七八八,“我什么时候因为上班忘了家事了?明明家里才是我的人生重心。”
“噗,那你还真是事业爱情两不误啊。”迟南青被他的话逗笑了,收了收脸色,教训道,“但你也不能老是翘班,上班时间到处跑,你要不是老板就要被裁掉了。”
他学着家里人训话的模样,也算有模有样,就是没什么威慑力。
褚长煦:“要打工也是去你家的公司打工,我可是你的人,怎么会被裁掉?要是这样,我保证每天打扮地帅气逼人,认真工作,毕竟我出门可是代表了你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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