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我怎么知道四公子说出去了没有。”
我不接他的话茬,反唇相讥道:“我如今一人独力难支,要想做成此事只能找人帮忙,四公子愿意出手,我何乐而不为呢?我道你如此聪明,应当猜得出来才是。”
“你为何要去找他?”他眉头紧紧拧起,“我告诫过你,不要与他走得太近,他与秋成英亦有深仇大恨,难保不对你怀恨在心,你怎可如此懈怠?”
“四公子是位识明理之人,自然同你一般,懂得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我有什么担心的?照你这个道理,我最好连你一起提防起来才是。”
他沉默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那你为何不找我帮忙?”
“你?”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现在情况,又能比我好上多少呢?我又何必麻烦你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他无言以对。
“我看你如今也是忙得脱不开身了,也不必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我左右不过闲人一个,想来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我侧头不再看他。
他在我身旁的石凳上坐下,轻声道:“你同我出去一趟吧。”
我回神,没太明白。
“有人想见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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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薛流风与四公子说开之后冰释前嫌,会同他们一道住着,然而他并没有。
薛流风带我到了他的暂居之所,那不过是个破旧的小院子,但却被他收拾得十分整洁,我收回自己观察的眼神,问道:“到底是谁要见我?”
身后传来老旧木门的吱呀声。
“是我。”
有些陌生的苍老声音随之响起,我转过身,愣在了当场。
薛流风说有人要见我,那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了许多人,但怎么也没想到他说的人竟会是冯老头和小春花。
冯老头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小春花仍旧跟在他身后,好似又长高了些,也不复从前的灰头土脸,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已经看得出来是个小姑娘的模样了。
我盖不住脸上的惊讶,“你们不是在南疆吗,怎么会来这里?”
小春花轻哼了一声,撇过头没再看我,看样子似乎还在生气,冯老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走到院中的木桌旁坐了下来,我也只好跟着,坐到了他对面。
冯老头问道:“你们身体现在可都还好?”
“托您的福,都已无大碍了。”我心中的感激并不假,但想到那莫名死去的子母蛊,一时之间又有些心虚,不知要怎么给冯老头解释这件事。
冯老头见我面色有异,忙追问道:“真无碍还是假无碍?你不要诓骗我。”
“我哪敢骗您呢,”看着他将信将疑的样子,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多亏了子母蛊,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我们身上的子母蛊……”
“子母蛊怎么了?”冯老头果然提起了精神,声音都急切了不少。
“子母蛊的两只蛊虫,前不久不知为何自己死掉了。”我倒不是在冯老头面前推卸责任,我确实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蛊虫死亡的原因。
冯老头却并没有生气,他皱紧了眉头,面上满是不解,“不可能,蛊虫怎么会毫无缘由地死亡,定然是你们做了什么,那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且都与我说说。”
我正犹豫要不要告诉冯老头我心中的猜测,薛流风此时却端来了茶水,放在了我们面前,冯老头方才所说的话,他自然也全都听见了。
薛流风放下茶水之后,并没有随我们一同坐下,而是转身走到了一旁的树荫之下,靠着树干望向远处,同一个门神一般,岿然不动。
看着他杵在那里,又想到蛊虫死亡的那日,我串通谢知微将他带走,此后不过短短时日,世事却翻天覆地、物是人非,我竟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才好。
看到我踌躇不已,冯老头抬眼往薛流风的方向看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这蛊虫死了,蛊也算解了,再多说也无益,罢了,罢了!”
我讶异地微张着嘴,没想到冯老头居然这样就此罢休了,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带着歉意对他说道:“若您是为了子母蛊才来到中原寻我们,真是十分抱歉,让你们白跑了一趟。”
冯老头呷了口茶,摇头摆了摆手。
看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我松了一口气,调笑道:“前辈,也不知我们离开之后,村子里的大家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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