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还要收一点，沿着背脊滑下去，力度是若有似无的那种柔，带一点撩拨，又带一点强势......靠近一点，再近！对对就这个味，保持住！”
镜头在侧面，靠近，先是闻到一股制服清洗剂的味道，不带任何香型。
接着看清，他身上每一段皮带的位置都像精心设计过，灯光倾斜下来，在皮带上形成一道道白光，冷峻又锋利。
拍摄目前还没有肢体接触，仅仅是视觉，忽视这套制服下潜藏的力量感，已然变得很艰难。
那肌肉量简直要冲爆衣料，晃晕瞳孔。
倪亦南深吸口气，眨眨眼，脑袋虚贴在他肩头，偏头看向镜头，半挑唇，持枪的手绕去他背后，枪口一点一点，沿着背脊缓慢地剐蹭下去。
......
拍完这组，潇林绅把俩人喊去电脑前。
他不太满意，说他俩太疏离太避嫌，没有那种眼神拉丝，又要爱死对方，又要干死对方的拉扯感。
“你俩靠镜头这侧身体贴得很近，另一侧完全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不对。”拍摄助理边翻动照片，边指出问题，用中文说完一遍，紧接用英语复述。
嗯？是外国人吗？倪亦南望过去。
难怪开场和他打招呼，他没搭理。
“呃，Dylen，你看得见不，要不给眼镜摘了？”
这边脱离棚内四面八方的大灯，稍暗，他面部遮得严严实实，防风镜黝黑，不知里面视角如何，反正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Dylen没有动作。
助理竖了个大拇指:“覆德满分。”他摸了摸下巴继续说，“你俩看过史密斯夫妇吗，体会一下那种打着打着就做起来的情调。”
“......”
“说什么呢，滚蛋。”潇林绅一脚踹上去，将倪亦南拉去一边。
“搂腰你能接受吗？”
“他是外国人吗？”
两人一同开口。
潇林绅点头。
倪亦南低头转起手里的枪，“你说最多牵手揽肩的，果然不正经。”
“你刚刚盯人家胸肌，眼睛都直了，你正经？”
“我没有！”倪亦南辩解，“......那就在我脸上，我不小心看到的。”
“不，小，心。”潇林绅嗤声一笑，给她最直观的，“时薪五千。”他分去一点余光，“行不行。”
“......”
倪亦南没话讲。
潇林绅就笑起来。
注意她编了发型，潇林绅拍拍她的发顶，勾着她的脖颈往回走，声音悬在耳朵上方。
“Dylen很绅士的，放心吧妹妹。”
俩人便以这样看上去很亲密的姿势返回棚内，工作人员习以为常，扫了一眼便重新开工。
隔着防风镜，潇林绅跟Dylen对视一眼，把他的手放去倪亦南后腰，将她整个圈住。
接着，胳膊推了倪亦南一下。
“Dylen，好好表现。”
倪亦南踩着恨天高，往前一个踉跄，扑去Dylen身上，慌乱中在他身上寻了处支点才不至于摔跤。
连忙退开。
掌心暖热，拇指根部抵在皮带上，冰凉硌手，才倏然意识到——她扶住的是人家的胸。
“抱歉抱歉！”倪亦南吓得抽回手，转头怒道，“潇林绅！”
潇林绅都退出去了，特意折回来给她一个脑瓜崩:“没大没小！赶紧给我抱好！”
-
手掌还有点麻麻的，像开枪被后坐力冲到的那种。
倪亦南眉头紧锁盯着他侧腰，琢磨手放在哪个位置才不算冒犯。
似是看出她的犹豫，Dylen沉默地直接将她悬空的手，按在了束缚他劲腰的皮带上。
此刻，那种熟悉的、久违的、说不清道不明却令她浑身紧绷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倪亦南不敢抱得用力，虚放着。
男人从头到脚遮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部位是半只小臂。
心存疑忌，目光从黑色手套边缘往上攀爬。
Dylen皮肤很白，左臂有一个黑色文身。
是一串字体花哨的英文，大概一根食指那样长，一直延伸隐进挽起的袖口。
思忖片刻，倪亦南滚了滚喉，透过防风镜望他的眼睛。
此处光亮了许多，看上去依旧两团黑，倪亦南颇敬业道:“你抱吧，没事，我们尽快完成工作。”
Dylen注视她叁秒，抬手，臂弯将她整个腰肢覆盖，薄荷绿纱料从指骨中泄露。
或许是见她未有排斥，或许是见她毫无反应，他陡然收起臂弯。
倪亦南被半提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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