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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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夸起贺云西话一箩筐,停不下来,喝完豆浆了,无端端又拉回陈则身上,莫名关心起他的人生大事。

别的人要死了,那都是挂念子孙后代,要看到谁结婚或生子才能合眼,二爷修身养性一辈子,这时候竟不能免俗,思及陈则分了大半年了还单着,没伴儿。

“你往后,是想讨老婆,还是就原先那样?”二爷没话硬挤话,老脸不要了,在意起男同性恋那点事,“还找不找?”

陈则不跟他扯淡:“能不能少操心点。”

二爷挑开了说:“你觉着,小贺怎么样,合不合心?”

可惜陈则榆木疙瘩,忍了忍,大逆不道回:“你哪根筋不对,别发神经。”

二爷老神在在:“说两句你急什么。”

“你哪只眼看见我急了?”

“两只都看到了。”

老头儿挺会胡搅蛮缠,陈则不搭话,他惯能拆台,兀自说:“一个两个,当老子瞎啊,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悠,又不是瞅不见,都多少回了,你俩不是搬一堆住他那屋了么,还装蒜。”

负手走一走,二爷摇头,不懂当下世道变迁之快,但又颔首认可:“小贺他稳当,踏实可靠,有他在……多个人多份帮衬,蛮好,蛮好的……”

懒得理论,陈则收拾屋子,到外边倒垃圾躲开。

傍晚,贺云西来送水果,二爷点名要吃草莓,馋了,他买了一大盆红彤彤的新鲜草莓,又大又甜。

二爷眉开眼笑,乐得额头上的褶子深到拧成数条。

陈则烦心,到院门口站着,又买了包烟。

烟气混杂着呼吸的白雾,缭绕于半空中,周身冷意凛冽。

端一盘洗干净的草莓过去,贺云西收走那包烟,抽多了不好,温声劝:“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陈则讲话没过脑子,掀起眼瞥他,抽完烟的嗓子略喑哑:“你把自己搭进来就行?”

第67章

贺云西应:“我无所谓。”顺手将烟揣大衣里, 接着又开始找打火机,没收所有作案工具。管得挺宽,比江秀芬还多事。“尝两个, 今天刚到的, 应该将就。”

“搁那儿, 等会儿来。”

打火机放陈则裤兜里, 拿的时候得伸进去摸,这人今儿穿的裤子较为宽松,但兜深,贺云西知道他习惯把打火机放左边,上手掏得极其自然, 像摸自个儿的兜那样。只是陈则显抽条耍风度不要温度, 大冷天里面就一条贴身的,隔着粗劣的单薄裤兜里衬布, 贺云西刚碰过水的手堪比冰坨子,杀伤力生猛,不小心触到,陈则大腿根的筋肉都猝然回缩,不过人克制住了没动, 还是杵原地。

“在外面不要瞎几把乱摸。”近两天烦糊涂了, 陈则脾气更差了, 话讲出口听起来却没威慑力, 怪怪的。

贺云西照摸不误,等找到了拿出来, 晃晃打火机。

草莓放院墙后的木架上,晚些时候又原封不动端回去,赶上江诗琪到这边玩, 小丫头稀罕草莓,自己边吃,边硬塞两个大的到陈则嘴里。

“又是云西哥哥买的哇,他真好。”江诗琪说,回头还找到贺云西,谢谢他。哥教了的,收了别人的好得礼貌,不能白拿。

“不谢。”贺云西正捣鼓今晚要睡的地铺,重新搬两床更软和保暖的鹅绒被进屋,垫子也换成厚一些的,再加张棉花被垫底下。

江诗琪好奇:“咋睡地上呢,有床的呀,为啥不睡床?”

不能讲真实的原因,贺云西诓骗小孩儿,眼也不眨:“床上生虫子了,不能睡。”

江诗琪问:“因为垫了草吗?”

“嗯对,得到夏天重新换,晒了太阳才能睡。”

“这样。啊,你们还怕虫子?”

“怕。”

二爷家的床垫不是席梦思,而是晒干的稻草,老头儿睡不惯太软的床垫,多年来还保持着以前的生活起居。稻草垫子过几年就得换新,拿出去晒晒,不然确实会生虫子。

江诗琪不解,悄悄凑近说:“可是我哥不怕虫子,他敢抓虫,可厉害了。”

贺云西认同:“他是很厉害。”放枕头到被子下面压着,又骗小孩儿,“但是虫子会咬人,被咬了发痒,你哥怕痒。”

“那倒也是,还会疼,皮都能挠破。”

“所以只能打地铺。”

“那咋是两张被子,你也要睡吗?”

“我挨旁边,他睡一边,我占剩下的。”

江诗琪懂了,但也不太懂,困惑地挠挠后脑勺,似乎还有话要讲,可动动嘴唇还是没说出来,干巴巴应了声:“好吧。”然后拧着身子站一侧,安静看他铺完,好几次欲言又止,憋到脸蛋都有点红了,小孩儿很难藏住话,憋着简直就是针刺似的难受,只是那种话好像不能讲,因而江诗琪最终什么都没说,别扭地站了会儿,走开了。

江诗琪其实想说,他俩怎么能老是睡一起呢,长辈们教过她,男生和女生不能睡一张床,除非结婚了,以此类推,这种道理运用到她哥身上,那就是哥不能随便和其他人睡一块儿,无论男女,虽然哥有时出去做道场,经常和二爷他们睡一屋,但那是不一样的,差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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