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让开。”
陈则冷脸贴人家热屁股,目不斜视,眼神都不匀一个。
周嘉树眸光闪了闪,极快恢复变回原样,大度不计较。
“这么重,可得拿稳点,你小心些,注意一下。真不要帮忙,还有别的没,我晚点也没事,可以给你打下手。”
陈则拒人于千里之外,回都不回了,省得费劲。
锁车后围挡,确定东西不会摇晃,转身上车,低头弯腰坐进去点火。
眼看他要离开,周嘉树上前,明知故问:“师哥中午好像会回来,你现在就走了,不等他么。”
顿了顿,再是,“对了,陈哥,这周末大家聚会,计划约着吃个饭,你来不来,和师哥一起?”
众所周知,陈则不参加方时奕工作室内部的大小聚会,一方面,大家处于不同领域,没有多少共同点能聊,不是一个世界话不投机半句多,反而影响氛围;另一方面,方时奕不爱带陈则出去,毕竟去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如果有时谈到工作,陈则就更融入不进去,跟被孤立没两样。
周嘉树知道这一点,刚认识那会儿就清楚。
启动皮卡,前边被卡宴堵死了出不去,只能向后退半米。
陈则无动于衷,当周嘉树的话耳旁风,等打方向盘开到路中间了,停两秒钟,转头瞧向他,慢悠悠吊儿郎当的。
隔空对周嘉树做了个口型,接着——
又十分素质低下地啐了一口。
周嘉树读懂了那个口型。
陈则讲:
去你大爷。
饶是周嘉树心态沉稳,登时还是垮脸了,瞬间面色比锅底还黑,难看至极。
陈则扬长而去,三两下跑没影只留下车尾气,不给片刻反应的机会。
.
车刚上绕城高速,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二爷打的。
二爷,家里买酱油赊账的杂货铺老板王伯,也是陈则名义上的入行师父,兼陈则目前经营的那家白事店原店主,当下店里的大股东合伙人,王太清。
“狗玩意儿,死哪去了你,这么多天不见人影,翅膀硬了是不,人呢,咋又不在家?”
电话接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老东西脾气暴躁,恨不得顺着网线爬过来当面训人。
陈则等他骂完才开口:“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好啊,卸磨杀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想出去自立门户了,行行行……”
“没有就挂了。”
老东西这才赶紧打住,马上说:“应该要来活儿了,啥时候能回来?”
陈则应道:“半个小时后到店里,但是车借出去了,估计晚上才能用。”
“尽早收拾,不行开我的,那边就吊着一口气了,要是撑不过今天,晚点随时得出发。”
“行。”
“家伙事你先弄着,提前准备。”
“嗯。”
“别光是应得快,给老子快点,就等你了。对了,带上你那个大喇叭,这次是喜丧。”
“挂了。”
“听到没有?”
以挂断电话回应对面,陈则加快速度超前边的车,等到了和平巷将皮卡停贺云西家单元楼下,302此刻房门紧闭,敲门没人开,贺云西不在。
多半出去吃饭或者办事去了。
陈则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好友都没加,垂垂眼,放心地把车钥匙挂302门把上,也不怕被别的人顺手牵羊拿走了。
陈则的白事店位于离和平巷巷尾,地方比较隐蔽,店面不大,加上后头的仓库都不到六十平。
王道士丧葬一条龙服务馆。
白事店的店名。
二爷把店转给陈则前,曾强烈支持把王道士改成陈道士,以示传承与对他认同,陈则坚决反对,师徒俩你推我让,最后是陈则差点撂挑子不干了,二爷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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