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鹊从人群里冒出来,朝楼澈寻招手,满脸惊恐,泪流满面,吓得发抖,“仙君,你不救江姐姐吗?江姐姐费了这么大力气把你救出来,你就这样走了?”
楼澈寻没有回头,朝魔渊的方向走着。
他要去开魔渊的门,而身后的玉鹊还在他身后说着话,他不想解释过多。
“你不可以走,你要带她一起走,江姐姐需要你的保护!”玉鹊虽然害怕得流泪,却还是不停地大喊叫住楼澈寻,往江以照的方向看去。
楼澈寻脸色苍白,身上的血还在汩汩地流,“她不需要我的保护,她一个人就能独当一面,听懂了吗?”
楼澈寻向来做事沉稳,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这样紧张,心脏如鼓点一般猛烈跳动,仿佛有冰冷的藤蔓,死死缠绕着心口。
伤口已经疼得麻木,但他却仿佛不能呼吸,江以照的面孔在脑海里如潮水般不断涌来,情感和理智在不断纠缠,疼痛让他大脑清晰。
他不能回头,他若是感情用事,留在远处,必然会成为把柄,威胁江以照,他必须离开,去接应太清山的人。
江以照既然给了他信任,那他必然不会辜负。
玉鹊见到眼前魔物如黑云一般压过来,楼澈寻抬眸,唤道,“斩月剑来。”
凌厉地银色划过天际,落到楼澈寻的手中,他目光一冷,从黑云之中斩出一道澄澈之路。
*
言玉溪方推开,江以照不给丝毫缓气的余地,如鬼魅一般继续朝言玉溪刺来。
言玉溪的笑意更加猖狂,一边捂着伤口,一手拿着剑抵挡着江以照。
“姐姐,你真的好恨我,完全不留情面呢。”
“可惜,浓烈的恨也没有什么用。”
他体内魔气瞬间爆起,速度极快,强大的力气将江以照手中的刀弹飞,尘雾乍起,瞬间将两人遮盖住,视线模糊起来。
如恶虎一样,猛烈的力量将江以照的双手扼住,她狠狠摔到地上,一把刀便横在她的脖子上。
两人喘着气扭在一起,言玉溪低头笑着,靠着江以照的脸,“姐姐,怎么样呢?我说了,你根本打不过我的。”
他看着手中的刀,打量着江以照白嫩的脖颈,“江姐姐,你对我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你居然能那么狠心,将刀刺进我的胸口,而我呢,甚至不愿伤你一分。”
“魔丹在我身上,在绝对的碾压面前,你就不要再负隅顽抗了。”
江以照脸上毫无惧色,嘴角轻勾,直直地对上言玉溪的眼睛,“是么?”
她的手攀上言玉溪的胸膛,浑身的魔气调动,言玉溪瞬间觉得浑身一痛,压制住江以照的力气仿佛被逐渐剥离,他最梦寐以求的力量在逐渐远离他,仿佛浑身的血肉在脱离骨头一般痛苦。
江以照猛的站起来,一脚将言玉溪踩在脚下。
言玉溪痛苦的叫声响起,她只冷冷地看着他,缓缓地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手上的魔气不停息地吸收着他身上的力量。
“你也知道自己是靠魔丹,是走的歪路呀。”
“你这么弱,魔丹凭什么要选择你呢?这里不是有一个更好的人选吗?”
只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魔丹从言玉溪的体中而出,落到江以照的手中。
“不要——”
江以照看了看手中的魔丹,心中一片新奇。
这就是折磨她十年的东西,给了她无穷无尽的痛苦,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全都死在了它的手上,如今它就这样乖巧地呆在她的手中。
言玉溪躺在地上,神色涣散,嘴角动了动,自嘲了两声,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呢?”
他好像在对江以照说话,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言玉溪快死了,江以照收了手中的压迫,她虽然不算好人,但也绝不是恶人,她往后退了两步,静静地低眸看着言玉溪。
“是啊,就像你说的,我那么弱,如果我不变强,我怎样才能吸引你的注意呢?我怎样才能靠近你呢?你只亲近更强的人,不是吗?”
“你对我那么好,我以为这把伞是单独打给我的,实际上你对谁都这样,你是最冷漠的人,你对谁都好,但谁都靠近不了你。”
“我有错吗?我只是想变强,想接近你,我有错吗?”
江以照冷冷笑着,还在这里诡辩。
“你说你弱,可你甲等天赋,多少人期盼不来?你说你为了靠近我才接受魔丹的力量,可你分明就是更想要力量,别拿我当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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