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穿着浅蓝的工装,也打扮得比较成熟。眼前少女青春洋溢的学生妆扮,他从未在楚環身上见到过。
可是司徒启明和楚渊都应该很熟悉。
可她的神情,却是他熟悉的。他过去二十年里还会时不时梦到这个笑容。带着戏谑,有点俏皮,生动而充满柔情,让人总忍不住想走过去,将她拥在怀中亲吻。
他当年第二次翻墙去见楚環时,她从窗口探出头来,就是这样冲他笑的。这一笑,就嵌进了他的心里。
“明天,”李承钦说,“明天是建阳公主逝世二十周年祭。”
“我知道。”楚環点头,“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这话问得很是刁钻,也正是她的风格。李承钦愣了一下,说:“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好。”楚環说。她依旧窝在沙发里,连姿势都没有变,,显然并不把眼前这个一国之君当成什么贵客。
李承钦问:“住着有什么不便吗?”
“还不错。”楚環说,“我本来到了冬天就不爱出门,你是知道的。”
李承钦垂下目光,顿了顿,说:“被你从白帝的旗舰中救出来的那些向导之中,有不少是唐国人。我后来和她们见过,听她们说了你的事迹,非常感动。”
他抬头凝视着楚環:“我想以国君的身份向你表示感谢,楚环小姐。感谢你在为难时刻奋不顾身,舍己为人,拯救了数百个生命,挽救了几百个家庭免于破碎。我们唐国会永远记住你的这一份恩情。”
“你客气了。”楚環淡淡一笑,“不论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是一名军人。在为难时机挺身而出,是一名军人的义务。我记得你当时也亲自领兵作战,配合我和楚渊的行动。要是没有你,我们那天不会取得成功的。”
李承钦沉默了片刻,忽而苦笑道:“你到底是谁?”
楚環放下光子板,坐直了身子,平静地看着他。
“你希望我是谁,承钦?”
李承钦看向她,长久地凝视却不答。
楚環蜷着腿靠在沙发里,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想关于如何定义我,启明肯定之前没少和你们辩论。他坚持我是个复制人,是个建阳公主的高仿赝品。哥哥他……他似乎心里也赞同启明的观点,但是他却需要和我模拟出来的人格相爱,来缓解他的痛苦。你呢,承钦?建阳公主和你也相爱过的。你想她吗?”
李承钦紧绷着的英俊的面孔在一点点崩塌,话脱口而出:“想的。尤其是她死后……没有一天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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