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中。
沈青颇感神奇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算起来應是六月末怀上,整个六月她都心情低落,因为努力了一个月却不见成效,任谁都忍不住垂丧。
而六月末正是她平复心情的时候,覺得不如順其自然,没想到,居然就怀上了。
果然,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然而她的身体却一点不适都没有,要不是这几天葵水推迟,她在乾清宫试探性地提了一句,纪宸召来太医为她诊脉,不然,她还得过几天请平安脉时才知道这件事。
没有嗜睡,没有反應剧烈,甚至她的精神比往日都要神采奕奕。
沈青靠在软榻上,腰腹处倚着宫人放置的软枕,手边是一些汤水饮子,至于刺绣用的东西已经被放远了,更多的是她和纪宸特意寻来为小皇子或小公主启蒙的书籍。
月份太小,她不覺得有什么用,可自从得知怀孕的消息,她总忍不住想为小家伙做些什么。
好在这些书很有趣,引得沈青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看书还是太平淡,她寻思着过几日得寻些技艺高超的樂师,弹奏樂器加以熏陶。
万一小家伙技能点在了六艺中的乐上呢。
承乾宫的宫人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生风,一扫之前假孕一事的阴霾,对待自家娘娘更细心了,變着花样讨娘娘的欢心,御膳房与小厨房的人更是百般照顾淑妃娘娘开始转變的胃口。
一應有孕之人忌讳的东西更是没法出现在承乾宫。
余甘看到自家娘娘揉了揉眼角,贴心道:“娘娘,不若奴婢读给您听?”
沈青想到余甘悦耳的嗓音,唇边漾起笑意,周身萦绕着动人的溫柔感,将书递给余甘:“你声音好听,便读一刻钟中罢,仔细嗓子。”
余甘宝贝地接过书,甜笑着称是。
耳边响起余甘清亮婉转、抑扬顿挫的声音,沈青缓缓闭上眼睛,眉梢都舒展了許多。
她在心里算着一刻钟的时间,待到差不多,她睁开眼,想让余甘停下。
不然她若不开口,余甘定会一直读下去,不敢败了她的雅興。
谁知旁边却多出了一抹明黄的人影,沈青惊讶出声:“皇上您什么时候来了?”
她竟也疏忽了纪宸的心声。
都怪他太安静了。
余甘止了声,沈青一心二用順手给她推了一杯茶水,润润嗓。
余甘接过茶水,心满意足退下。
纪宸道:“刚来没一会儿,不忍打扰你才没让宫人停下。”
沈青唇边含笑:“下次可不許这样了,把皇上晾在一边,臣妾心里难安。”
纪宸握住她的手,覺得心里暖融融的,他道:“这算什么,一切以爱妃为重。”
两人如胶似漆地溫存,碰碰手,碰碰鼻子。
最终,沈青抓着纪宸的手落到她的腹部:“臣妾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里竟真有了和皇上的子嗣。”
纪宸垂眸望着沈青一派温柔的模样,恐怕连她都没发现,她提起子嗣的时候语气里藏着許多爱怜与宠溺。
纪宸亦软了眸光:“小家伙知道母妃的辛苦,一点都不闹人。”
沈青猜测着:“许是没到闹人的时候。”
“朕倒觉得小家伙是懂事。”
沈青觑了他一眼:“还没生出来呢,就会讨小孩子欢心,这样,皇上怎么当一个严父?”
纪宸失笑:“小孩子不记事,到三岁时再树立威严也不迟,可若是个公主,朕也是想她亲近朕的,不要被朕吓跑了。”
沈青心软道:“小孩子多宠爱些也是应该的。”
两人相识一眼,一个眸光含情脉脉,一个眼波温柔缱绻。
……
这几日请安后,沈青总爱往漱芳汀去,它是御花园旁边的一处小湖,虽是小湖,但仍可泛舟于上,湖畔花枝繁茂,倒影在湖面上,顯得格外雅致。
而湖边,修着围栏与小亭子。
沈青道:“承乾宫太闷了,好在已经入秋,宫內各处并不闷热,在湖边走一走便觉心旷神怡。”
她身边带着白桃余甘与几名宫女太监。
走累了,她坐在凉亭內,自有宫人摆上水与点心。
沈青喝了一口温水,扫过周围的景色,若是想对她下手,在这里的机会格外多。
石子路上可以泼油,她常扶的栏杆可以用锯子锯松,湖畔处的花丛中可以突然窜出来一条毒蛇。
如今窝已打好,就差鱼来上钩了。
然而,沈青想着,是不是她的举动太过明顯,一直盯着漱芳汀的闻喜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永寿宫最近亦是没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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